一、問題的提出
后金融危機時期,世界各國致力于經濟復蘇,我國在穩定經濟的同時,檢視要素驅動型發展戰略的弊端,認識到正是這種輕投入重產出的數量型高速增長導致我國應對國際經濟風險的能力減弱。為此,國家提出了創新型發展戰略,這不僅存在于微觀經濟主體的生產經營管理層面,更體現在國家的發展視野維度,多維因素合力的一帶一路戰略就是有力佐證。
從歷史維度看,張騫出使西域與鄭和下西洋共同構建了海陸絲綢之路的歷史軌跡,“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就是基于此而形成的一個當代新的經濟發展區域,具有強烈的歷史傳承性。從地理層面看,一帶一路是連接亞太經濟圈和歐洲經濟圈的兩大通道,輻射面廣,其中一帶(即絲綢之路經濟帶)的起點是中國,中亞和俄羅斯是橋梁和支撐點,歐洲是終點,非洲是延伸線;一路(即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起點是中國東海和南海,貫穿太平洋、印度洋沿岸國家和地區。一帶一路在歐亞大陸、東太平洋和印度洋之間并行向西,中巴經濟走廊和孟中印緬通道是連接兩者的橫梁,使一帶一路能夠涵容更多區域的經濟發展訴求。[ 1 ]
從橫向聯系看,一帶一路范圍內的國家和地區資源同構性強,產業關聯度高,兼具經濟互補性和相似性,我國對中東、中亞具有極高的能源需求,在多種產業上存在合作發展的空間,我國是它們主要的貿易伙伴。另外,一帶一路社會資本蘊含相似,部分地區具有相同的集體意識,如宗教文化,從而奠定了一帶一路的軟實力基礎。從發展現狀看,一帶一路的國家和地區發展水平差距較大,呈現出兩端發達中間落后的啞鈴狀分布,強烈的發展愿望促使落后區域向東向西謀求經濟合作。此外,我國對外投資規模不斷擴大,已經成為全球三大投資國之一,而在“走出去”戰略的指引下,我國將繼續加大對外投資力度,轉移過剩生產能力,這與一帶一路范圍內發展中國家和地區強烈的資金和技術需求形成了無縫對接。同時,中亞地區存在借助絲綢之路發展經濟的愿望,如2012年哈薩克斯坦提出了新絲綢之路計劃,[ 2 ]中東地區也集體呈現出了“向東看”的態勢。[ 3 ]
為此,一帶一路的形成,由于其能夠輻射的國家和地區存在極大的延展性,是全球發展戰略的組成部分,故筆者將一帶一路范疇稱為一帶一路戰略區。在全球視閾下,首先,借助資源、產業、文化等方面的互補性和相似性擴大區域貿易、投資等合作空間,可有效深化區域經濟合作。其次,有助于完善中亞、中東和中國西部等地區的交通基礎設施建設,提升硬實力。再次,通過區域金融合作提升國際結算效率。目前,四大國有商業銀行全部進駐迪拜,匯豐、渣打等銀行以及中東國家部分金融機構已經開展人民幣賬戶業務,可以與部分中亞、中東、西亞等國家進行人民幣結算。從我國視角看,首先,一帶一路戰略區是我國全方位對外開放格局的體現。這既是我國應對與歐美貿易提升空間趨窄的策略,也是我國“走出去”戰略在地域、內容、重點等方面的明晰,同時顯示了“向西開放”且“東西互動”的新時期對外開放的方向。
其次,推動我國產業結構轉型。通過對外投資推動我國資金、產業、企業、技術、標準、規則等“走出去”,其中既包括發達地區的外溢產業“走出去”,也包括西部地區的相對優勢“走出去”,與其他國家和地區形成供應鏈體系,這是西部開發戰略的深化。再次,有助于保障我國能源安全。作為最大的能源進口國,能源安全對我國而言至關重要。目前,我國原油的對外依存度已經超過60%,[ 4 ]我國主要的原油進口地基本上位于一帶一路戰略區之內,但大多通過海運借道馬六甲海峽,安全隱患極大,而與一帶沿線國家以管道運輸方式展開能源合作可有效規避這一風險。一帶一路戰略區可為區內國家和地區創造極大的發展機遇,然而以何種方式把握是其關鍵。
在電子商務井噴式發展的當下,以突破時空限制的電子商務平臺推進一帶一路戰略區的合作與發展是可行的,但在當前我國全面進入結構性減速的宏觀背景下,可持續發展非常重要,一帶一路戰略區電子商務必須探索新常態模式。目前,新常態內涵呈現出百家爭鳴的局面,筆者將之定義為事物本應存在的發展規律。與電子商務實踐先于理論相類似,學術界有關一帶一路戰略區、電子商務、新常態融合的研究尚屬空白,大多只是在某一方面形成了成果。例如,高新才[ 5 ]提出,應當在絲綢之路經濟帶著力發展通道經濟;郭愛君等[ 6 ]認為,應當從經濟帶、國家和節點三個層面制定絲綢之路經濟帶產業空間布局戰略;黃衛平[ 7 ]主張,借助我國高鐵建設的絕對優勢來增強絲綢之路經濟帶互聯互通的硬實力。在電子商務領域,學者們在電子商務運營方式、[ 8 ]跨境電子商務物流方式、[ 9 ]緩解物流制約、[ 10 ]電子商務發展弊端[ 11 ]等方面均取得了創新性成果。筆者融合這些關鍵詞進行研究,立足特定經濟區劃范疇,探索電子商務的區域性和專業化路徑,使電子商務以新常態模式在一帶一路戰略區實現可持續發展,進而成為新的經濟增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