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民族體育文化力的主要表現形式為“和合”力,“和合”意味著變通,萬變不離其宗,以人為價值中心的健康源動力不因時空而變。西方民族體育文化力的主要表現形式為“競爭”力,“競爭”體現著進取,進取的力量是人類社會進步和發展的時代力量體現,人類社會正是在這種力量的作用下,才有了社會的進步,人類的生存問題才得到了解決,人類的享受和發展才能成為新時代的追求。不同文化力的融合產生的體育文化力蘊涵著“競爭”與“和合”,保證著人類體育文化的正確方向和適度的進程。
體育文化力在作用于不同的民族情況會產生一定的變化,這主要是由于其傳統文化根深蒂固的影響將作用力進行了分解。厄內斯特·蓋爾納(Ernest Gellner)認為文化,就像植物一樣,可以分為野蠻狀態和文明狀態,野蠻狀態的文化作為人類生命的一部分,自發地生產著。受到教化的文化是一種花園文化,雖然她從野蠻狀態脫生,卻在人類文明的熏陶中逐步走向文明。雖然作者有些過于極端,將文化粗劣地劃分為這兩類,但是其道理是部分相對落后的文化過多地包含著野蠻的成分,也就是人的生物本性的成分過多,這勢必會影響到它的文化發展的空間,自然化與人化出現不應有的非均衡態。作者認為:“并非是所有的野蠻文化都可以成為高層次文化”,因此,文化力作用到這樣的受者上所產生的作用力必然會被大量分解,難以產生文化共鳴。
好在人類文化不是涇渭分明的這樣兩種,大多是以混合型的。例如,沿著長江溯江而上,人們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從現代化都市到達母系社會的原始部落。體育文化是人的生物本性占據重要成分的文化,它的文化力在作用于受者的過程中會具通約性的便捷,這是體育文化力的特殊性。當然,融合了中西民族體育文化的人類體育文化力,在對人類社會發揮作用的過程中,不僅要看它的受者,更主要是是它自身的文化勢能。文化勢能是文化力的基礎,是文化生存和發展的能源所在。
文化勢能由特定文化的生命力、文化的歷史積淀和文化圈(文化共同體)的大小共同決定。也就是說某種文化的生命力越強,歷史積淀越深厚,文化圈越大,文化勢能就越大,反之文化勢能越小。文化勢能越大,改變其狀況所需的外力就越大。
首先,我們分析體育文化的生命力。由于體育是人類社會中少有的主客體融一的文化,其終極目標是關乎人性的文化,因此,我們認為體育文化具有強大的生命力。自人類誕生以來,體育始終是人類的忠實伙伴,一刻也沒有遠離人類。
很難確定,處于蒙昧狀態低階段上的人,何時遠離這些有實利的娛樂而發明了只為娛樂的游戲。不過在最遠的文化階段上,這樣的一些游戲從古時期起就已著名了。有種小游戲,在喜歡娛樂的心坎中牢記住以后,可能會長久存在于世上。古代埃及人,正如他們的繪畫所證明的,非常熟悉在我們中間依然保留著的兒童游戲蒙眼睛:一個參加者蒙上眼睛彎著身子,要猜出是誰拍他的背。埃及人也玩猜兩個參加者伸出手指數目的游戲。這個游戲棋迄今仍在中國和意大利流傳著。這個游戲訓練眼睛的注意力和手的靈敏性。如果說我們的游戲中有些已存在了上千年,如玩鐵環和轉陀螺,那么有些則是較為不久的新事物。例如,放紙鳶的藝術就是英國兒童從中國人或從遠東任何一個其它民族那里學來的,這不過是客船侍者出現前后的事。在另一種情況下,新時代的娛樂是后來對舊時娛樂的改進:將鋸的腓骨固定在皮靴底上,用來在冰上溜走,這種腓骨供倫敦職工娛樂了若干世紀,直到鋼鐵制的冰刀代替為止。
如果說這些游戲是人類早期的無意狀態下的活動,那么這種無意識的活動逐步被人們附加一定的意義,便成為體育活動的雛形。不過無論如何,這些無意、有意的活動都是肢體活動形式,目的是滿足人的娛樂、健身、授藝等需要。娛樂是什么?是人的本能,是人的生物和文化本能的復合表現,是與生俱來的物質文化需求中的情感需要的重要構件。娛樂文化實質是偏重娛樂,將本能的娛樂需求放到文化本能,以及精神文化升華之后的文化表現,其自我需要、本能物質化的走向人人可及,雖然隨意、自然可能會導致缺乏深度。娛樂文化的人生可感性迷惑而直接,在不用教化就可以接受的前提下,擁有最大程度的傳播可能。因此我們認為體育從萌發之時起就與人類產生了極其密切的關系。從下面例子中會發現現代體育活動的淵源,也可窺見體育的生命力。
球戲就是一種有趣的見證。它證明,有的游戲有時能夠在許多世紀中都沒有變化,后來忽然變成某種高級的形式。古代人投球和捉球就像現代我們的兒童一樣。而希臘和羅馬的幼童的出色游戲是這樣:分成兩邊,每一邊的人努力捉住球并拋到對方去。直到現在,某些英國農村中還以這種游戲進行娛樂。用足踢大皮球的游戲是它的變種。顯然,遠古人從未用過球棒或球拍來玩游戲。但到了 1000 年或 500 年前左右,伊朗人已開始騎在馬上玩球,的確,這只能借助于長長的球棒、球拍或網拍來玩球。于是就開始有了精巧的游戲。從這時起,這種游戲就一直繼續存在于東方,后來又在英國以馬上球戲的名稱確立了下來。為了在馬上玩球而發明了球拍或網拍以后,很容易就用它們來徒步玩球,于是在中世紀就出現了一系列用網拍和球拍打球的游戲(槌球戲、網球、冰球、高爾夫球、板球等等)進入近現代后,人類更加珍重體育,這一點可從體育活動內容和形式上的極大豐富得以證明。隨著社會的進步,人的價值中心地位不斷鞏固,在人們的生活方式中,體育已經不是一種簡單的肢體活動,而被人類賦予了豐富生活,構建余暇文化的內涵。
余暇文化的產生是人類社會進步的重要表現,雖然古代人也具備余暇,但是他們尚未將余暇的時光發展成為一種文化生存形態?!發eisure”在古代的希臘、中國就已被認識,不過概念有其局限性,后經人們的發展,到現代才具有了較為明確的定義。我國既有一些學者將“leisure”一詞翻譯成“余暇”或“閑暇”,又有一些學者將其譯成“休閑”。羅林分析認為從詞源分析上說,在《說文解字》和《詞源》中“余”指多余、剩余“;暇”指空閑,也指無事之時;“閑”是指安靜無事;“休”是一個意會字,意為在大樹的庇護下,頤養活動得以進行并得到精神的休整,強調了人與自然的和諧?!坝嘞尽焙汀伴e暇”都是兩個基本意思相同的字組合起來的同義復合詞組,表示多余、剩余和安靜無事的意思;而“休閑”一詞是動詞“休”與名詞“閑”組合起來的動賓詞組,它表示的是我們如何渡過表面看起來是多余的和安靜無事的空閑時光。我們認為,余暇主要是說時間上的概念,只有在一定的富裕時間的保證下,才能談得上如何善度余暇的問題,才能將人類的文化活動充實其中,使之構成一種文化,即余暇文化。在這種文化中包含著除體育之外的許多人類活動內容,它們共同構成余暇文化。其中休閑體育是一個重要的內容和形式,主要在余暇時間內進行,它隸屬于余暇文化。對此我們強調余暇文化是一個上位的概念,它是構成生活方式的主要時空結構。休閑體育是余暇文化的組成部分。
余暇文化中的休閑體育是一種輕體育,使人們在日常生活方式中時刻能夠隨意從事的“輕松”“、快樂”的社會體育。由于它從競技體育中汲取了大量的養分,對嚴謹、高難體育運動技術進行淡化,對嚴格、規范的競賽規則施加弱化;從學校體育中獲取了基本的技能,將統一、普及的體育活動內容生活化,使人們能夠因地制宜、隨心所欲地進行社會化層面的活動,極大地融入生活方式中。因此具有可盈縮的休閑體育運動方式極其豐富,技術和體能要求可高可低,可自由選擇活動內容,靈活參與,較好地保證了愉悅的心態,有效地完成了娛樂、健身、充實生活、善度余暇等任務。余暇文化伴隨著社會的進步,從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收集具備文化屬性的內容,逐步提煉出具有健康、合理、衛生的內容和形式作為其主要的結構體系,將不斷地剔出非人性、不健康的內容和形式,以求保持文化的相對純潔性。例如,人們對古羅馬人的歡娛生活方式記憶猶新,他們生活中過分地追求休閑歡娛,體育是他們生活中的重要內容,甚至體育活動滲透到了洗浴過程中,像三人球的活動就是在浴池中進行一種體育活動,而且成為舉足輕重的生活部分?!皳?33 年的統計資料記載,當時的公共浴池多達 170 個,兩個世紀后,增加到 950 多個,大浴池增加尤其迅速?!边@種盛行的體育難以提供給人們積極的斗志,反而使人們忘記了道德、忘記了義務。在某種程度上,古羅馬的輝煌是被過度的歡娛所毀。由于古羅馬人的頹廢、荒誕不足以成為健康的生活方式,更不能演變為高層次的文化形態,因此最終被余暇文化所擯棄,沒有被后人繼承?,F今流行的體育活動,多為積極、向上的健康、娛樂的“陽光”體育活動內容。如一般戶外活動的高爾夫、門球、木球、風箏、信鴿、飛盤、街舞;室內活動的壁球、保齡球、臺球、飛鏢、棋牌、體育舞蹈;極限與強力運動中的蹦極、攀巖、登山、野營、滑板、輪滑、強力運動;機械運動中的滑翔傘、熱氣球、摩托艇、漂流、卡丁車;冰雪運動中的滑雪、滑冰;民間體育活動中的舞龍、舞獅、龍舟、秋千、斗牛、跆拳道、劍道;休閑化的競技體育有 3 人籃球、室內 5 人足球、軟式排球、軟式網球等。這些內容都是歷經長期篩選,具備了較強文化屬性的內容,更多地表現出強烈的獨立性,并不需要借助廣泛的社會其它載體作為“宿體”,也不過份地“侵占”其他文化的“領地”,相對獨立地接受著歷史對它的考驗和梳理,逐步納入到余暇文化之中。無論是東方體育文化,還是西方體育文化,尤其是近現代以來體育文化的變化趨勢,以人為價值中心的傾向越來越明顯。以提高人生存質量的體育演變成為人類社會活動的非常重要的領域。
其次,我們分析體育文化的歷史積淀。體育文化的歷史積淀始終伴隨著人類,自從人猿揖別以來,體育就蘊含于人類活動的各個方面,之后逐漸剝離出來形成獨立體系,在這一漫長的過程中,體育就像人類的影子一樣。人類對體育文化的歷史受到兩個主要方面的影響,一是來自百姓,二是統治集團,歸根到底是百姓促進著體育文化的歷史積淀。體育文化由普通百姓發明和創造,流行于民間的體育活動內容極其豐富,但是在人類社會處于嚴格分層的階段,這些有百姓發明的體育活動卻被少數統治集團所占有,成為他們生活中特權享受,使部分體育活動遠離了百姓,如西方的高爾夫、斯諾克,中國的蹴鞠、投壺等等內容,而百姓能夠從事的體育活動除去自娛自樂的內容,有很多內容是為統治集團服務的,比如古羅馬的角斗,中國的馬球。這些活動內容危險系數很高,但是充滿著懸念,充斥著競技。
“競”之古體字為“競”,“競”在中國古人的理解上,正如《說文·誩部》所言:“競,強語也。一曰逐也。從誩,從二人?!啊备倧姱B韻,強語謂相爭?!倍酄幷呤呛卧S人也呢,絕非貴族、皇親國戚,而是選擇地位卑微的戰俘、奴隸、罪人、仆人,由他們來從事這些危險的競技相爭,以供統治集團的享受。
角斗表演可以追溯到公元前 264 年。為了紀念作古的父輩們,布魯圖斯·佩拉的后代被派去參加角斗,迎戰三對角斗士。隨著角斗逐漸成為一種娛樂活動,角斗表演的神秘面紗才被一點點揭去。每逢節日或別的什么活動,羅馬廣場就搭建起臨時的角斗露天舞臺。到共和末期,角斗表演才換了地方,由廣場轉入競技場。愷撒舉辦過 300 人參加的大型角斗表演,奧古斯都舉辦過的角斗表演規模更大,角斗士就達 600 人之眾。若逢重大事件,角斗表演規模更大。圖拉真征服達契亞后,就曾舉行過萬人角斗表演。古羅馬人認為,平時舉辦角斗表演沒有什么特定的意義,更不是教育人們要爭強好勝。個別角斗士為了賺錢,為了出名而自愿參加角斗外,大多數角斗士不是罪犯就是奴隸,或是戰俘。
雖然舉辦角斗表演的統治者沒有意識到這種表演的社會效益,僅僅從自我對感性的刺激需求上倡導、舉辦了這樣的活動,但是它的社會影響極其深遠,至少能夠將某種體育活動推向一個高潮,使他能夠在一定的歷史時期發展壯大,發揮著歷史的積淀作用。
在宮城和禁苑里,多半筑有馬球刷。僅大明宮內就有七八處之多,如麟德殿、中和殿、飛龍院、清思殿、雍和殿及梨園亭子、神策軍駐地等都有設置。在唐大明宮出土的一個石碑上刻有“含光殿及球場”“,大唐太和辛亥歲乙未月建”字樣。這表明,當時已把球場建筑納入了宮廷的整個建設計劃之中,可見馬球在唐代宮廷生活中的重要地位。宮廷球場雖不太大,一般長一百二十米,寬五十米(《麟德殿復原的初步研究》,《考古》1963.7),但質量考究“,平望若砥,下看如鏡”(《溫湯御球賦》閻寬)。有些達官顯貴在自己的住宅也修有球場,如唐中宗的駙馬楊慎交、武崇訓等,不僅在自己的家中筑有馬球場,而且為使場地平滑光亮,還在場地上灑油(《通鑒》卷二 O 九)。雖然奢侈,也可見他們對馬球運動的癡迷。
對于文化的歷史積淀,統治集團的重視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因素,在某種程度上統治集團是決定歷史進程的重要因素。因為統治集團掌握著文化的權力,文化又是使世界產生變化的根本。
在泰國,被統治集團推崇的佛教深入人心,所有的年輕男子都要用幾年的時間出家當和尚,以此修身養性。這種由統治集團推崇的文化決定了泰國人的生活節奏相當的緩慢。如果用現代的價值取向加以衡量,它們的工業化進程是不合格的,但是這是他們的歷史,是他們的文化,通過這種方式的生活,可能會對世界經濟產生一個非常重大的變化,改變人們對目前普遍認同的經濟效率的評價。
經過了不同的歷史積淀,使體育活動產生了分野,體育活動出現了更加豐富的分化,完善了體育文化結構。雖然統治集團在歷史積淀中發揮著重要作用,然而起決定作用的依然是民眾的力量,他們才是文化財富的繼承者,是歷史積淀的踐行者,是體育文化的主體。最終,體育活動還是從宮廷走向了民間,成為人們普遍可以享用的文化活動。當社會發展到現代,人人成為體育文化的享有者,已經很少了社會分層的制約。
據 1992 年英國體育理事會的統計,英國有 45%的公民每周參加 3 次以上體育活動(每次 30 分鐘以上),其中男性 49%、女性 41%。1990 年,加拿大有 48%的公民參加了這一類型的體育活動,其中男性 50%、女性 47%。1994 年,芬蘭這一指標為男性 31%、女性 33%,總體為 33%。西方國家每周參加 3 次以上體育活動的人口比例明顯高于中國。自由地從事體育的權力已經回到了百姓生活之中,成為人們生活中的不可或缺的內容。在發達國家是這樣,發展中國家也具有這樣的趨勢,因此可以說體育的生活化具有全球性。
中國的體育人口數量有限,現在被稱之為經常參加體育鍛煉的人群。一則說明傳統的重文輕武的思想依然制約著人們的體育活動,二則是由于占中國人口 80%的農村人口的體育活動具有相當大的隨意性、季節性,并非他們的生活中沒有體育。且民族地區的人群將體育活動有機地融入到了生產、生活之中,單純的體育活動很少或沒有凸顯出來,只有在節日中集中地加以表現。但是誰能否認他們的身體素質不是由體育活動鍛造出來的,他們的體育技能不是由反復的習練鑄造出來的。比如,裕固族的男子為了在婚禮上能夠精彩、準確地完成射向新娘的三支紅柳箭,他們平日里不失時機地進行習練,并沒有專門的時間去“集訓”。因此我們認為就體育人口來說,中國的體育人口數量決不是上述的 18.3%,對于中國人的體育生活,以及體育人口的統計需要符合實際的方式有所區別地加以計量。事實上,就目前的以工業化、信息化為標準的社會中,體育生活是必須在特定時空內進行的,而處于工業化、信息化邊緣的民族和國家,體育生活則彌漫于整個生活之中,而且體育生活更為豐富,體育生活習慣更為持久??傊?,體育文化是百姓的生活,百姓是體育文化的主體。體育文化在這個階段才有了更大的發展,有了廣泛的生存空間,有了文化的勢能。
再次,分析體育文化的文化共同體。對于人類而言,只有體育是全人類的最主要的文化共同體。人類所創造的文化形形色色,比如語言、宗教、風俗等等,這些文化具有一定的歸屬,分屬不同的人群。語言的不通約性使人類的自由交流受到阻礙,雖然人人都會使用語言。宗教同樣如此,皈依了不同宗教的人群,他們彼此之間不易溝通,宗教也難以兼容,就一個宗教中的不同流派也同樣如此。風俗更有如此,百里不同風,一個地方一個風俗,差異非常大,如果對某地的風俗不了解就會引發不必要的沖突。
這些文化雖然在人類社會中廣泛地存在,但是由于它們的差異性,制約著人們彼此之間的融合。而體育文化是動態的肢體符號,即使其中蘊含著族群、民族的特色,可是由于它的直觀性、生動性,以及體育文化的階段、終極目的的一致性,使這一符號具備了良好的通約性,使體育文化構成了人類文化中的最為主要的文化共同體。
人們不可能改變自己的種族,但可以改變自己的文化。體育文化是人類文化最容易進行改變的一種,當人類開始了彼此間的交流互動之日起,體育文化就展開了極其廣泛的相互的改變過程。通過這種改變,人們如今發現,東方體育、西方體育,以及其他地方體育互相借鑒,共同地完善著自身的體育內容和形式。
比如,西方體育中的一項運動叫“壁球”,它是從網球項目中演化而來的,目前已經擁有了廣泛的愛好者,其握拍的方法就有東方式、大陸式和西方式三種。這種變化是在傳播過程中習練者們不斷吸納各種握法基礎上總結出來的。更不用說世界上的三大運動之一的足球,在足球運動的全球化傳播浪潮中,其技術、戰術風格演變出歐式、美式及東方式若干種。體育文化的改變并不能影響到某一民族、國家的本土文化的實質,因此人們對于這種文化的改變并沒有高度的戒備,在一定程度上甚至是放任自流的。
從另一個角度講,肢體活動是人類的生物本能,本來就沒有民族、國家、文化的疆域,不存在體育內容和形式改變而影響民族文化的后果。對此文化本能自然不會對其產生種種限制,在體育文化中出現的易幟、易位問題因此也就沒有引發國體之間的沖突。比如發端于英國的乒乓球現在成為中國的國球,英國人并沒有因為乒乓球的主權問題向中國提出抗議。曾為草原居民游戲內容的高爾夫被貴族壟斷后,他們也沒有提出“專利”索賠。同時,文化又是不能改變的,自己的文化在長期的歷史積淀中形成巨大的慣性,對他的改造可謂是人間最為巨大的工程,因此,我們可以看到不同的民族在廣泛地接納西方的體育文化的同時,并沒有忘記自己的本土民族體育文化,兩者并行不悖。就猶太人來說,他們可以在長達近 2000 年的時間內沒有自己獨立的國家,但是它的民族文化卻始終沒有因流浪、雜居而消亡。
體育文化中奧林匹克文化所形成的文化共同體可以說是世界上最為壯觀的文化圈,幾乎沒有與之能夠相提并論的文化。顧拜旦曾經多次說過,奧林匹克運動是“一個偉大的象征”,它標示著人類社會團結、進步、友誼。在奧林匹克運動中有一系列獨特而鮮明的象征性標志,如奧林匹克標志、格言、奧運會會旗、會歌、會標、獎牌、吉祥物等等,它們包含著豐富的文化含義,形象化地體現著奧林匹克思想的價值取向和文化內涵。在世人的日常生活中人們從事著以奧林匹克運動為主導的西方體育,在電視里人們觀看著各類的體育運動,在媒體中人們廣泛地傳誦著體育運動的佼佼者。在全球文化中引發全球性反響的當屬奧運會。請看:
洛杉磯奧運會由 110 名號手、20 名鼓手演奏的“洛杉磯奧運會會歌”拉開序幕,背景是近 10 萬名觀眾反動的背景牌,組成了參加國的國旗。在奧林匹克會歌的伴奏中,五環旗冉冉升上20 米高的旗桿,霎時間 4000 只鴿子飛出,運動員宣誓,裁判員宣誓,國際兒童合唱團的孩子們高唱貝多芬第九交響曲的“歡樂頌”,繼而 2000 多名民族舞蹈演員與場內的運動員一起鼓掌起舞。歌聲“伸出你們的雙手,相互拉在一起,把世界改造成更美麗的天地”,反復出現,越來越有力,從女聲獨唱,到千名青年歌手的齊唱,最后終于變成有觀眾和運動員參加的萬人大合唱。五彩繽紛的焰火在暮色濃重的天空中綻放,場地上一片歡騰,人們的激情達到頂點。所有不同國籍的人都在相互握手、擁抱。
“伸出你們的雙手,相互拉在一起,把世界改造成更美麗的天地”不僅是奧運會開幕式上的一首蕩氣回腸的歌曲,它更是向世人昭示人們借助體育文化改造世界的宣言。此情、此景,這種影響,這種作用是體育文化共同體獨有的。
與此同時,我們還看到,世界范圍內的地方性民族體育文化風起云涌,它不僅是奧林匹克豐厚的文化資源,更是各自文化的推廣者,比如印度的瑜伽、中國的武術、日本的柔道、新西蘭的蹦極、瑞典的滑冰、泰國的藤球等等,眾多的民族體育項目在全球范圍快速地普及,在不同民族體育相互的交融中,又不斷地誕生著新興的體育項目內容,它們與奧林匹克一同組成了一個更為寬泛的體育文化圈,不斷地增強著體育文化的文化勢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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