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論文目錄導航:
【題目】徐靜蕾電影作品中的作者意識探析
【緒論】“作者”視域下徐靜蕾電影的特色研究緒論
【第一章】“作者論”及徐靜蕾導演概述
【第二章】從主題意蘊看徐靜蕾的“作者意識”
【第三章】從敘事風格看徐靜蕾的“作者意識”
【第四章】從鏡語因子看徐靜蕾的“作者意識”
【第五章】從女性表達看徐靜蕾的“作者意識”
【結語/參考文獻】徐靜蕾影片中的個性“簽名”研究結語與參考文獻
第四章 從鏡語因子看徐靜蕾的"作者意識"
視聽一體化的呈現,是作為第七門藝術的電影不同于其他藝術的最顯著的特征。文學作品通過文字創造了想象的空間,而電影則通過鏡語因子將想象變為可觀的形象,于是鏡語因子成為導演們個人風格的重要組成部分。從作者論出發,一個被稱得上有作者意識的導演,首先他應該有自己獨一無二的個人風格。在一個導演拍攝的影片之中,我們可以找到一些重復出現的風格特征,這些特征就相當于導演的"個性簽名".研讀徐靜蕾的影片,我們可以發現她的影片在鏡頭語言方面,比如畫外音的使用、色彩構圖、敘事節奏以及音樂的使用方面都表現出了一定的作者意識。
第一節 畫外音
在徐靜蕾的影片中,大量的使用了讓人印象深刻的畫外音,這些畫外音參與影片的敘事,參與人物感情的表達,參與影片氛圍的營造。電影里的畫外音,"不同于全知視點,在人稱視點中出現了人物化的敘事人,于是故事的呈現方式、價值評判便不再具有不可置疑的權威特征。讀者、觀眾可以在不同程度上認同于這一人物化的敘事人,也可以在不同程度上質疑這一敘事人的敘述。"在徐靜蕾的影片中,尤其是前期的作品中使用了許多畫外音。例如影片《我和爸爸》,影片中的畫外音以獨白的方式呈現。影片一開始,就是女主人公"小魚"的畫外音"小時候,媽老說,長大你一定要有孩子,讓她陪著你。我是媽帶大的孩子,從記事起,家里就我和媽兩個人,我知道她是怕我孤單。"故事采用了倒敘的方式,此時小魚的父母親已經全部離世,只有懷里的孩子在咿呀學語。電影中,這幾句獨白對父親寥寥無幾近乎白描的介紹,再加上簡單的場景切換,簡單卻又清楚的展示了小魚父母離異的現實以及起始陌生的父親對人生的"混世態度".當身穿大紅外套的老魚出現在鏡頭里時,接踵而來的獨白開始了少女對父親的想象與描述,生動細致地表現出了小魚對"爸爸"這個陌生人的好奇和渴望。成長在離異家庭的小魚有著超越同齡人的成熟,開始她對陌生的父親采取對抗態度,少言寡語面無表情,這時畫外音就替代小魚表露心聲。后來隨著時間的推移,父母逐漸解除心結嘗試接受對方,日常的對話隨著感情的變化也日益增多,用于平衡感情的畫外音也就慢慢減少了。"我把爸和媽葬在一起了,這樣,我看媽的時候也能順便看看他……"在影片的結尾,徐靜蕾同樣采用這種獨白的方式完成了對整個故事的敘述。
影片《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的畫外音通過第一人稱誦讀書信的方式來展現這種特殊的敘述情緒。而第一人稱的誦讀,讓觀眾更加自然的沉浸于這種情緒之中。"我的兒子昨天死了,為了這條幼小的生命,我和死神搏斗了三天三夜……",在信的開始部分,影片就利用了人們心中固有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信念。電影追求這種臨別訴衷腸的主觀真實,并且使之更加貼近真實的生活,突出表現這個陌生女人為情所累的一生,增加故事的真實性和可信度,無疑,這種畫外音的方式是最好也是最有用的選擇。盡管作家是整個故事的參與者、男主角,但是在收到信之前,他像觀眾一樣對此一無所知。"陌生女人"的畫外音讓觀眾深入到女主人公的心理世界,進入到真實的心理氛圍之中??M繞整個影片的女人的畫外音以及那些交錯出現的女人對過往生活的描述,讓觀眾的腦海中浮現出了真實可感的感人畫面。一盞燭燈之下,一個傷心欲絕的女人守著剛剛死去的兒子,心里想著那個摯愛的卻從未記得自己的愛人,用紙和筆訴說著一生的秘密。觀眾的愛與情也被這樣凄婉感人的敘述而喚起。"我的兒子昨天死了",這句話成為每一個段落的開頭,每當這如泣如訴的聲音響起時,電影中那憂傷凄涼的氛圍都在慢慢的變得更加濃重。電影中的獨白除了推動情節的發展,也對劇情的發展起到了一定的補充作用。比如,"封條在北屋的門上貼了三天,后來又給接了下來。房東太太跟媽媽說,一位作家,同時也是在報館里做事的單身文雅的先生租了北屋,那是我第一次聽到你的名字。"而在影片中并沒有鏡頭表現這一情節。再如,影片中徐靜蕾飾演的女人是含蓄而節制的,然而這種節制又和她的一些開放行為,如主動為男作家獻身,獨自生下孩子,再次隨作家離去等存在著矛盾,這時獨白就成為了化解這些矛盾的最好武器。徐靜蕾使用了大量的獨白來表達女人對作家狂熱的愛戀。如"從那一秒鐘起,我就愛上了你。我知道女人們經常向你這個驕縱壞了的人說這句話,可是請你相信我,沒有一個女人,像我這樣死心塌地的愛過你……我毫無閱歷,毫無準備,我一頭栽進我的命運,就像跌進一個深淵,從那一秒鐘起,我的心里就只有一個人,就是你。"飽含激情的獨白跟影片冷靜內斂的整體風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正是這種強烈的對比讓這個陌生女人的愛情有了震撼人心的力量。
除了上述這兩部影片中畫外音的精彩使用,在徐靜蕾的其他三部影片中,畫外音也從未缺席?!秹粝胝者M現實》中,影片開始就是一連串的畫外音,這些畫外音拉開了影片的序幕,同時也營造了一種真實的生活場景,這就為以后影片中大量生活情節、常規語言的展開做好了鋪墊。在她的后兩部商業影片中,畫外音同樣也是影片的一部分。這些畫外音為整個故事的開展,營造了一種緊張、急促的氛圍,同時也交代了影片故事的背景,為影片的自然展開奠定了的基調,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影片的真實性與可信度。
第二節 色彩與構圖
色彩和構圖是電影創作中重要的部分之一,它們嚴重影響著電影的可觀賞性。在商業電影大行其道的今天,電影的觀感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影片的藝術性。影片中的色彩可以對影片中人物的情感和心理狀態產生影響,導演講究把感情融于色彩,用色彩表達感情,這樣藝術化的處理,更能使電影帶上導演個性化簽名式的主觀色彩表達和唯美的藝術感覺。
徐靜蕾作為一個有作者意識的導演,當然時刻不忘在自己的影片中簽上自己的名字。
一、色彩傳情
影片《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中,各種層次感的黃色和藍色互相交織在電影中,在不同的時期,它們展現了女人和男人的心理狀態。藍色,一種憂郁感傷的顏色,充分體現了女人對作家的感情。在少女時代,女人初遇男人,那時淡藍色的天空,再加上女人粉紫碎花的衣衫塑造了一種清冷的藍色基調。女人長大之后為愛重新回到北平,這時淡藍的色調變成了深藍,依舊是兒時的四合院,籠罩于深藍的黑夜之中。這樣的色調變換暗示了女人已經從少女時代或許摻雜些許盲目崇拜的憂郁單戀轉變成了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深沉眷戀。藍色,始終是女人的色彩。而黃色,則始終是男人的色調。夜晚,作家的房間里,用燈光營造出的金碧輝煌,兩個人在舞池相遇的金黃色大廳,黃色--張揚而又空虛的顏色,就像作家的感情,不斷地在不同的女人之間游戲人生,從來都不是沉穩的。藍色與黃色這兩種色彩的交織使影片展現了一種浪漫唯美的風格,女人在不同時期旗袍的顏色盡情的展露了女孩的純情和女人的深情,平和舒緩的鏡頭運用也使影片呈現出了懷舊氛圍。
《杜拉拉升職記》中色彩的搭配更加精彩紛呈。雖然劇中大多是職業女裝,但是通過時尚元素的添加以及多彩配飾的點綴,仍然為競爭激烈的職場增添了很多視覺上的美感。
劇中各類人物的造型服裝都由好萊塢頂級服裝造型師帕翠西亞。菲爾德量身定制。剛進入DB 時,杜拉拉著裝樸素,以清新淡雅的顏色為主,在升職之后,杜拉拉在裝扮上的色彩也逐漸變得艷麗起來,并以此來展示她職位的變化。在泰國度假時,杜拉拉身著性感大方的湖藍色長裙,這體現了她活力的一面;在購物時,她一身紅色時裝,體現出了她作為女性沖動的一面;在與男友分手后,她身著黑色長裙,這表現了她的憂郁與傷感。影片中,繽紛的色彩配合著不同的場景,傳遞了主人公在不同時期的感情狀態。
二、構圖達意
第一部影片《我和爸爸》,劇中母親因車禍去世,無奈陌生的父女倆開始生活在一起。
劇中一個場景,老魚不知道該在送給妻子的花籃上寫什么,尋求小魚的建議,還有一個場景小魚責怪老魚不要亂幫她收拾房間。這兩個場景都采用了對角線構圖,將這對父女置于畫框中最遠的兩個位置。這種構圖產生的間隔,暗示了劇中人物的疏遠與對抗。在接下來的生活中,他們慢慢有了交流。有一場戲,老魚給小魚包餃子吃,吃多了的小魚躺在沙發上,老魚也采用了躺著的姿勢同她交流。在鏡頭的切換中,兩人的臉部朝向是相反的,只有在回應對方時才會偶爾扭過頭。這時的交流是背向的,但是構圖是平衡交錯的,在偶爾的眼神交流中散發出絲絲溫暖的氣息。一個看起來冷漠叛逆的少女,一個看上去很不靠譜的混世父親,兩者之間的濃濃親情就在這背向的交流之中,慢慢的創造出溫暖與和諧。
當小魚與一個男人談戀愛準備結婚時,其中一場戲是父女和各自的戀人在一張方桌前發生沖突。在這個場景中,每個人的特寫鏡頭都采用了中規中矩的中心構圖,鏡頭在昏暗的光線中來回切換,表現了每一個人都在這陰郁的色調中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再后來,桌上只剩下父女倆,在雙人鏡頭之中,兩人是如此的近,這樣的真情流露,也襯托了日后兩人長達兩年的分離。
隨著劇情的發展,小魚離婚了她挺著大肚子回到了北京,人生的變故和遭遇,使小魚更加深刻的理解了老魚深沉的父愛。后來,老魚中風失語了,小魚開始全天照顧老魚,這時以沫相濡的父女情毫無掩飾的展現了出來。在老魚去世之前,整個房間就像一個畫框,輪椅上的老魚和小魚總是位于畫面的中心,這種構圖暗示了只有死亡才可以讓骨肉親情分離。
第二部影片《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講述一個癡情女人為愛堅守一生的愛情故事,"我愛你,與你無關"是女人對男人的態度,也是影片的主題。無疑,電影的構圖時刻在為這個主題服務。電影中出現了女人在不同時期等待男人的不同場景,但是在這些場景中,都有一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女人的臉總是望向右側,這和開頭男人讀信時臉朝向左側正好相反,這給人一種錯位感,也暗示了女人這一生為愛等待為愛犧牲卻最終無法得到愛情的命運。在屈指可數的幾個兩人相處的鏡頭中,構圖總是給人不均衡感,這也彰顯了女人和男人對愛情態度的不同。
第四部影片《杜拉拉升職記》是一部快節奏的商業電影,構圖與剪輯相比于前幾部作品更加簡潔和輕快。影片的開頭,就呈現了許多高樓大廈的現代建筑,這些建筑沒有采用平行的拍攝角度,而是大多將建筑置于構圖的中心或者對角線,中心構圖和對角線構圖暗示了職場競爭的激烈以及外企等級制度的森嚴。規矩的框架構圖創造出了井井有序的職場氛圍,景深鏡頭的使用則突出了空間的立體感。再如杜拉拉與王偉定情的那場戲中,運用了大量的運動鏡頭,前面王偉拉著杜拉拉在奔跑,后面是怡人的異域風情,表現了他倆愛情萌芽的輕松美麗。確定情人關系后,兩人在走廊相遇,背后的墻壁開出了美麗的花朵;當兩人鬧別扭分手時,杜拉拉獨自走過走廊,墻壁上的花兒慢慢凋零。這樣富有深意的畫面構圖,為影片增加了濃厚的藝術色彩,也體現了導演在構圖上的個性化追求。
第三節 敘事節奏
縱觀徐靜蕾導演的五部作品,我們可以粗略的分為兩種大類,前三部可以看做浪漫的文藝電影,而后兩部可以視為緊跟時代脈搏的商業電影。從作者論出發,一個導演一生只拍一部影片,也就是說無論導演的作品有多少,但是在這些作品中都有一些共同的東西,能夠讓觀者一眼識別。盡管徐靜蕾的作品在風格上出現了大的變化,但這絲毫不影響她"作者意識"的顯現。從文藝電影到商業電影,它們都帶著"徐靜蕾式"鮮明的個人特質。
一、文藝片:節奏舒緩
徐靜蕾的前幾部文藝范影片基本上沒什么大起大落的情節設置,影片中彌漫著淡淡的疏離感,人物的內心世界也是通過人物的獨白平靜的展現,直到影片結尾都沒有大喜大悲,但是卻在這平淡緩慢的節奏中讓人意猶未盡。
《我和爸爸》中,故事情節全部來源于日常生活中的瑣碎小事。小魚的一生遭遇了單親、喪母、離婚、喪父之痛,在這之中還穿插著對陌生父親的抵抗、適應,理解。對絕大多數人來說這些都是人生中的大事,但這些人生大事在徐靜蕾的影片中仿佛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它們就那樣被不急不躁的娓娓道出。小魚的母親因車禍意外去世,于是小魚只能與陌生的父親生活的在一起。長時間的缺乏父愛,讓小魚對父親很是冷漠抗拒。小魚自己在書房里寫作業,老魚得到小魚的同意后進入房間,但是并沒有面對她,而是以相反的方向坐在了女兒身邊,這就使得父女之間的隔閡昭然若揭;小魚看電視時動情大哭,老魚不知所措,只能輕輕的撫摸女兒的膝蓋給予安慰,這個細節表現了父女倆尷尬的感情溝通;小魚向老魚索要零花錢,俯在他的后背嗅他身上的味道,兩個人在慢慢的接觸之中互相適應了對方的存在;老魚中風失語之后,小魚全身心的照顧父親,這體現了小魚對父愛的完全理解與接受。影片通過這一個個來自于現實生活的真實細節層層鋪墊,"潤物細無聲"般的展現了深厚的父女情,使影片在緩緩的訴說中展現出強大的爆發力。
影片《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故事發生在老北京城,這也就注定了影片中國傳統式的含蓄表達。"我"狂熱的深愛著作家,但是這份炙熱的感情一直封存在"我"毫無痕跡的日常對白之中。這不為人知的存在于"我"心中的愛戀完完全全的展露在常規的對白之中:
"因為這世界上沒有什么東西可以比得上一個孩子暗中懷有的不為人所察覺的愛情,因為這種愛情不抱希望,低聲下氣,曲意逢迎,熱情奔放。""從那一秒鐘起,我就愛上了你。
我知道女人們經常向你這個驕縱壞了的人說這句話,可是請你相信我,沒有一個女人,像我這樣死心塌地的愛過你……我毫無閱歷,毫無準備,我一頭栽進我的命運,就像跌進一個深淵,從那一秒鐘起,我的心里就只有一個人,就是你。""那個夜里我忽然感到,不在你身邊,我生命的時鐘就要停止""你的聲音有一種神秘的力量,讓我無法抗拒,經過幾十年的變遷,依舊沒有變。只要你叫我,我就是在墳墓里,也會涌出一股力量站起身來,跟你走。"主人公內心的掙扎通過對白讓觀眾去自己想象,展現出的感情哀而不傷,怨而不怒。這種緩慢平實的敘事節奏,于表面風平浪靜于內心卻波瀾壯闊,讓這份狂熱真摯的愛戀,編織進整個影片的文藝風范之中。
二、商業片:節奏急促
當今社會是一個快節奏的時代,隨著時代的發展,科技日新月異,社會不斷進步,市場經濟的觀念也日漸深入人心。大眾對于電影藝術的觀念也勢必發生了深刻的變化?,F代化的傳媒潛移默化的影響著現代人的思維方式,快節奏的視聽語言也讓人們來不及細細品味其中的韻味與用意,只能無奈的被動接受??旃澴喑蔀楫斀裆鐣囊粋€重要特點。正如尼爾。波茲曼在《娛樂至死》一書中提到:"當代文化正在越來越多地變為一種視覺文化,而不是一種印刷文化。"物質時代,消費主義的盛行,導致傳播媒介不僅具體強大的啟蒙作用,而且形成了一個隱形的文化權力中心。徐靜蕾導演在她的后兩部作品《杜拉拉升職記》《親密敵人》中,通過快節奏描寫都市白領女性職場生活和情感生活,將這個快時代的特征表達的淋漓盡致。從之前節奏舒緩的情感書寫轉變為如今節奏急促的生活與愛情表達,這是一種跨越,也是適應時代發展的象征。
影片《杜拉拉升職記》和《親密敵人》,沒有過多的細致描繪,一些必要的情節甚至不需要鏡頭表現,而是用字幕來傳遞效果,這樣就大大的加快的影片的節奏。除此之外,導演還使用了大量的拼貼鏡頭、閃回,每個鏡頭也在保證意義完整的前提下盡可能的短,并且在剪輯過程中也時刻保持快節奏的連貫,包括夸張的音響音效,時尚感十足的繽紛色彩,都為觀眾創造了一場屬于這個快節奏時代的豐盛的視聽盛宴。
第五節 音樂編曲
一、古典配樂與詩化抒寫。
在徐靜蕾的作品中,音樂也是影片重要的組成部分,它擔負著為整個影片情感渲染錦上添花的重擔。在《我和爸爸》這部文藝片中,音樂使用的并不多,只是在影片的片頭片尾以及劇中幾個重要的情緒關鍵點有音樂出現。影片采用古典配樂,古典樂器的使用讓人物的感情抒發的恰到好處。片頭,小魚的媽媽因車禍意外去世,這時的樂器是用大提琴,大提琴低沉的樂色哀怨而又壓抑。小魚從小生長在單親家庭,與母親相依為命,在經過母親遭遇事故的路口時,她面無表情,幾乎看不出哀傷和痛苦。她強烈的壓抑著的痛苦情緒沒處發泄,此時的大提琴就像是在替小魚輕聲啜泣,以抒發內心的悲傷與痛苦;在小魚準備結婚時,音樂再次出現。這時的樂器是鋼琴,溫柔的鋼琴聲平靜而舒緩。這就像是小魚的這場婚姻,沒有激情,婚姻只不過是長期缺乏家庭溫暖的小魚想要證明自己已經長大獨立的一種方式。再后來小魚懷孕生子,這時的樂器是八音盒,八音盒叮咚的聲音俏皮而又歡快,這象征了此時生活的幸福和諧。雖然小魚沒了愛情,但是孩子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對于他的到來小魚和老魚都很期待,伴著這詼諧歡快的音樂,劇中人物的欣喜之情也溢于言表。片尾時,鏡頭再次對準了父親的墓地,這時的樂器換成了鋼琴和中提琴,鋼琴與中提琴的完美結合,給人傷感悲情的感覺,這也正是得到父愛由失去父愛,從抗拒到理解再到接受父愛的小魚此時真實的情感寫照。
在影片《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中,音樂同樣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在這部影片中始終貫穿著由久保田修配樂、林海演奏的《琵琶語》。琵琶的配樂曲調哀婉,"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為影片增添了一種獨特的古典美。這首旋律采用的樂器都是傳統的樂器,除了做主音的琵琶,還有揚琴、洞簫,以及女童的輕聲吟唱作為輔音,雖然曲調簡約,但是柔美大氣、舉重若輕,極盡動情的渲染了女主人公一生寂寞孤獨的愛,營造出了濃厚的傷感的古典韻味。這部影片改編自一部西方的同名小說,人物的塑造上很好的融合了東西方的特質,在音樂編曲上將溫婉的琵琶與冰涼的鋼琴完美的結合在一起,這個為愛犧牲自己一生的女人既有東方女人的韻味詩意,又不乏西方女性的灑脫大氣。幾次琵琶語的淡入淡出,都恰當的渲染了人物的感情烘托了影片的主題。影片中的音樂在使用時,本著堅持自然順暢的原則,避免了毫無節制的濫用,這與影片舒緩的敘事節奏以及平淡的敘事風格相輔相成,愛意濃濃,卻娓娓道來,這讓本該充滿激情的愛情故事,充滿了濃濃的詩意。
二、流行音樂元素的融入。
不同風格的影片需要不同風格的配樂。新潮、動感、快節奏是當今時尚的都市電影的標志。徐靜蕾的后兩部影片《杜拉拉升職記》和《親密敵人》,無疑是兩部明顯的都市時尚電影。這兩部電影吸取了許多商業大片的重要元素,就取景而言,影片就將取景地置于那些快節奏的大都市,比如上海、香港、成都、英國倫敦以及泰國芭提雅等。這些現代都市賦予了影片華麗大氣的韻味。當然,在音樂的創作上,也融入了大量的現代元素,活潑而又動感。電影將鏡頭對準了職場白領和金領人群,敘說了他們的職場生活和情感故事。
影片導演徐靜蕾在《親密敵人》的導演闡述中描述她的影片風格:"畫面漂亮、輕松歡快、節奏感強……",這就決定了影片的音樂風格。除此之外本身就精通流行音樂的黃立行也參與到了影片音樂的制作之中,這更加注定了影片配樂的風格:流行、時尚。
影片《親密敵人》中的背景音樂走的路線是:抒情搖滾。電聲樂器在整個的演奏之中占據了很大的比重,除此之外,電吉他電貝司與電聲樂隊的有機融合,不僅使得影片的配樂效果更具特色,而且也更好的映襯出競爭激烈的商戰之中柔情浪漫的愛情。
影片開頭的序曲,鏗鏘有力的吉他音色漸漸加強,生動的渲染了緊張激烈的商戰中危機四伏的氛圍。再加上節奏沉穩的底鼓,有著清脆和旋的八音盒,故事的序幕就在這樣一段充滿了感染力的旋律中被拉開了。在艾米的回憶中,男友 Derek 由于工作繁忙不能陪伴自己,愛情的甜蜜被工作的繁忙阻隔,留給自己的只有冰箱上滿滿的便利貼和留言箱里數不清的抱歉聲。在這一段,影片的配樂選擇用吉他來演繹,迷茫緩慢的音調,表現了艾米對愛情無盡的沮喪和失望。
一方面,在一些敘事節奏快速的片段,背景音樂激昂嘈雜,電聲樂隊在這背景音中極盡喧鬧的本性,以此表現了影片中商業競爭的殘酷激烈。另一方面,在表現收購案中歡喜冤家艾米與 Derek 唇槍舌戰斗智斗勇時,電子合成器又用不同的方式來表達這溫馨詼諧的愛情,自然輕松的旋律緩解了緊張的競爭氣氛,在音樂的陪襯下,表現了這對親密敵人之間愛恨復雜的情感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