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是世界農業大國、農業強國,農業技術推廣在其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美國農業合作推廣經過百年的不斷發展,建立了有效的農業推廣體系,形成了獨具特色的組織管理模式,為美國農業的發展作出了重大貢獻。美國農業推廣的一些做法對同樣是農業大國的中國具有借鑒意義。
1美國農業推廣體系概況
1862年美國國會通過 《莫里爾法案》,在每個州建立了贈地大學,為農民提供實用教育培訓。
25年后,通過 《哈奇法案》,為贈地大學建立農業試驗站和開展農業農村相關的研究提供資金。
1914年,國會通過 《史密斯—利弗法》,使已經存在的大學推廣服務正規化,從此美國農業推廣體系正式確立。
美國農業推廣體系分為聯邦、州、縣三級,其中縣級是州推廣辦公室的派出機構,人員和資金都由州推廣辦公室管理。全國共有農業技術推廣人員11 946人 \\(2010年\\),平均每名農業技術推廣人員服務176個農場、面積約3.07萬hm2。俄亥俄州有680名農業技術推廣人員,平均每名農業技術推廣人員服務110個農場、面積0.64萬hm2。
1.1聯邦級
國家食品與農業研究所是美國農業推廣體系的最高管理機構。內設食品安全與營養部、食品生產與可持續發展部、生物能源及氣候與環境部、青年與家庭及社區部、財務管理辦公室、信息技術辦公室等部門,共320多人,其中從事農業技術推廣的專家120多人。國家食品與農業研究所的工作領域是食品與農業科學,通過支持贈地大學和其他合作機構的研究、教育與推廣項目,促進國家農業發展。其本身不開展實際的研究、教育與推廣,主要發揮兩方面的作用:一是主管全國項目。幫助各州確定和實現面向農業生產者、小經營者、年輕人和家庭等公眾關心領域的研究、教育、推廣的優先項目。二是提供聯邦資金資助。幫助州和地方研究、教育與推廣機構尋求資金支持,每年向贈地大學提供慣例撥款,向各類大學的研究人員提供競爭性項目資金支持。
1.2州級
美國每個州都有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設在贈地大學農學院內。全國共有州級農業技術推廣人員3 972人 \\(2010年統計數\\),平均每州80人左右,但各州之間不等,如俄亥俄州立大學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就有約200名農業技術推廣人員。州級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的機構設置各州也不一樣,但一般都設有農業與自然資源、家庭和消費者科學、4H\\(即Head、Heart、Hand、Health\\)青年發展、社區發展等具體職能部門。州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主要職能包括:人員管理,負責全州推廣人員的招聘工作,縣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沒有人事權。資金管理,統一管理州、縣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的資金,包括人員、辦公、差旅、項目等經費。引領農業科技發展,掌握農業科技發展動態,開展農業科技研究。管理各縣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每年各縣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及推廣人員要將上年工作總結和下年工作計劃報州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由州推廣辦公室進行評估。
1.3縣級
縣級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是美國農業技術推廣體系的最基層單位,是州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的派出機構,主要職能是制定農業技術推廣計劃和撰寫推廣材料,開展培訓、舉辦推廣田間日等活動,以及接待人員來訪和電話咨詢。傳統上,美國3 000多個縣都有一個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近年來隨著一些縣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并入州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縣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總數有所下降,目前,全國約有2 900個縣級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縣級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人員7 974人 \\(2010年統計數\\),平均每縣3人左右。以俄亥俄州為例,該州共有縣級推廣人員480人,平均每縣5~6人,縣與縣之間差異較大,主要取決于縣里財稅狀況,如派克縣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有5人,而克拉克縣有14人。農業技術推廣人員構成上,一般包括4H青年發展專家、農業和自然資源專家、家政專家、社區發展專家,另外根據經費狀況配備秘書、項目助理等人員。
如派克縣推廣辦公室的5人中,有農業、4H青年發展、家政專業人員3名,其余2人為秘書和助理?？死丝h的14人中,有園藝、4H青年發展、家政專業人員4人,其余為秘書、助理、示范場管理人員等?？h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的辦公用房一般是縣政府贈送,并配有相應的基本設施。
2美國農業推廣特點
2.1綜合性推廣服務
其綜合性表現在3個方面:一是服務內容的綜合性。面向家庭開展綜合推廣服務,以家庭各種需要為農業推廣的服務目標,主要包括4方面推廣服務內容:農業和自然資源方面,開展農作物和畜牧業生產管理的教育培訓項目,提供基于研究的無偏見信息和技術,與州和聯邦機構合作保障農場效益并保護環境。家庭與消費者科學方面,主要是幫助人們改進膳食、個人財務管理和處理家庭關系。社區發展方面,涉及內容如企業維持和拓展,替代能源如太陽能、風能等開發。幫助提高社區領導者的領導能力,幫助社區制定發展規劃,研究社區發展趨勢和問題。
4H青年發展方面,主要是幫助青年人培養終身技能,學習公共場合演說,進行科學試驗,培養社會技能和領導能力,選擇健康的生活方式,獲得獨立生活的技能,培養職業興趣,提高解決問題能力。二是學科結合的綜合性。美國農業技術推廣機構中不分作物、畜牧、水產等專業,綜合配置農村發展相關學科,農作物、畜牧、水產、青年教育、環境保護、家政等根據當地經濟發展和需求合理配置相關專家。三是服務對象的綜合性。美國農業技術推廣服務的對象既包括農村,也包括城市;除了服務家庭、個人外,還服務各種組織、機構、企業。美國城市社區家庭多數擁有房前屋后的花園,除了種植草坪、花卉、苗木,還種植蔬菜、水果等,也非常需要農業技術服務;同時,美國大部分人口居住在城市,當地政府重視城市居民選票,加強對城市居民服務也是爭取地方政府財政支持的重要途徑。
2.2科研推廣緊密結合
美國農業科研成果推廣轉化率高的重要因素之一是科研與推廣的緊密結合。農業研究一般分為基礎研究和應用研究,基礎研究以美國農業研究服務所為主,相關大學為輔;農業應用研究以贈地大學為主。美國農業研究服務所也開展農業技術成果轉化,但主要是專利技術轉化;贈地大學開展的農業推廣以非專利技術即公共服務技術為主。美國農業研究與推廣的緊密結合主要體現在以下方面:一是研究課題來自生產需要。農業應用研究重點是解決生產問題,研究課題的選擇主要來自農民的需求,農業技術推廣人員協助科研人員確定科研課題。二是研究人員有農業技術推廣任務。應用研究人員應聘崗位時要求必須開展一定時間農業技術推廣工作,一般是70%時間研究、30%時間推廣。研究人員的年底工作報告需要說明做了哪些推廣工作,如舉辦培訓班、撰寫推廣資料、開展田間日活動等推廣工作情況。三是研究課題任務中有推廣任務。許多應用研究課題都有推廣任務,特別是國家食品與農業研究所的競爭性資金項目,申報時就明確多少資金要用于開展推廣,從而把研究和農業技術推廣結合在一起。四是農業技術推廣人員積極參與研究。美國農業技術推廣人員職稱晉升需要發表高質量的論文,只有參與研究才能發表有學術水平的文章;同時,推廣人員通過參與研究能夠真正了解科研動態和研究成果的推廣價值,有助于做好推廣工作;另外,一些農業技術推廣崗位在應聘要求中就明確規定有研究任務。五是農業技術推廣人員與研究人員合作緊密?？h級農業技術推廣人員做好自己工作需要加強與研究人員的合作,如舉辦培訓班,只有培訓的內容有吸引力農民才愿意來參加,否則,培訓班無人參加,年底上報工作就缺少成效。培訓班質量差或農業技術推廣人員業績差,可能遭到農民投訴,甚至被解雇。六是服務企業需求。許多能夠產業化的農業研究是受企業委托開展,研究成果直接由企業進行產業化推廣應用。
2.3高素質農業技術推廣隊伍
美國農民大都受過高等教育、具有長期的農場經營實踐經驗,許多農民在自己的農場還開展技術試驗,農民的技術水平很高。沒有更高素質的農業技術推廣人員,難以擔當為農民服務的重任。因此,美國農業技術推廣人員的素質整體都很高,理論水平和實踐能力比較強,而且是多面手、萬金油。如派克縣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主任,其專業是畜牧,還自學大豆種植技術,開展大豆試驗。美國高素質農業技術推廣人員主要通過以下途徑實現。一是招聘要求高,基礎素質好。應聘推廣人員的資格條件是,至少取得碩士學位,并且最少有一個學位是所需要的專業領域;具有較強的寫作和口頭交流能力,具有與多樣化服務對象和機構打交道的工作經歷;合作能力強,能夠出具作為小組成員和最初的合作伙伴的成功合作實例;具有較強的領導能力和較高的培訓教學水平,以及最少在一個農業領域的專業技能;愿意彈性工時工作。申請者經嚴格的資格、面試篩選,最后由贈地大學研究確定聘用。二是工作要求高,必須不斷學習。美國農業技術推廣工作對農業技術推廣人員專業知識和能力要求很高,特別是在縣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工作,要面對農民多方面需求。農民向縣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咨詢的問題涉及面廣,加之農民本身素質高,要回答農民的問題,對農民有吸引力,要求農業技術推廣人員始終處于信息和技術前沿,必須不斷學習,更新知識。
三是追求職稱晉升,鉆研動力強。美國農業技術推廣人員采取技術職稱制,有兩種系列。一種是專業技術系列,分為1~5級,研究生畢業招聘轉正后可達2級,以后每工作3~5年可申請晉升1級。另一系列是教授系列,分為講師、助理教授、副教授、教授,其中副教授、教授屬于終身教授。農業技術推廣人員許多是先走專業技術系列,有條件時轉向教授系列,從助理教授開始,必須在6~7年內晉升為副教授,否則就解除聘用關系。從助理教授晉升為副教授,主要看專業理論水平、發表的論文、撰寫的書籍、國內知名度等,須經過嚴格評審。成為終身教授是每位農業技術推廣人員的努力方向,但難度很大,農業技術推廣人員必須努力工作,刻苦學習和研究。四是嚴格有效管理,促進努力提高。
州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對推廣人員的管理非常嚴格,每年年底農業技術推廣人員都要報年度工作總結和下年工作計劃,州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對每個人都要進行評估,重點評估舉辦培訓、撰寫推廣資料、開展咨詢服務等情況,評估結果影響到下年工資增長,一般每年增長工資1%~2%;農民等服務對象評價情況也非常重要,如果很多農民向地方政府反映對某位農業技術推廣人員不滿,縣政府就會向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建議解雇,甚至通過減少資金支持來迫使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換人。這種管理壓力促使每位農業技術推廣人員加強學習、改進工作。
2.4不斷引入農業技術推廣新方法
科學有效的農業技術推廣方法是加快技術應用、更好地服務農民的重要手段。美國在堅持傳統有效推廣方法的同時,不斷引入新方法,將互聯網等現代信息技術應用到農業技術推廣上,形成農業技術推廣服務方法的多樣化和現代化,滿足服務對象多樣化需求。一是示范展示。這是一種傳統方法,仍然很受歡迎,特別是成果示范、方法示范,結合推廣田間日活動效果很好。其中最具特色的是俄亥俄州立大學舉辦的農場科學展,是美國最大的農業科技展覽,涉及農場相關的種子、化肥、農藥、機械、保險、信貸和市場等方面技術和產品內容,每年一次,展期3天,已有50多年歷史,展會設有產品展區、田間示范區,4 000多產品,每年有14萬多人參觀。二是舉辦培訓。短期培訓班是美國農業技術推廣的主要方法之一,每年舉辦培訓班的數量、參加培訓的人數、學員意見反映等是州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考核縣農業技術推廣人員的主要指標之一。
農業技術推廣人員舉辦培訓班沒有經費支持,需要收費用于學員午餐、有關資料等,因此內容和質量是培訓班能否成功舉辦的關鍵,要確保培訓班能經常舉辦、有人參加,必須保證內容有吸引力、質量高,才能得到學員認可。三是開展咨詢。許多農民、城市居民直接到辦公室進行咨詢,特別是遇到病蟲害問題,會帶上樣本。有的縣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還建有殘疾人廚房,專門接待殘疾人家庭參觀學習。
四是網站推廣。從聯邦、州到縣,各級推廣辦公室都有自己的網站,發布電子新聞通訊、介紹推廣項目、發布推廣技術資料、回應有關咨詢等,發揮了很好的推廣作用,尤其是對遠距離農戶、跨州農戶非常實用。撰寫推廣材料是考核農業技術推廣人員工作的重要指標之一,農業技術推廣人員要經常在網站發表文章,并要圖文并茂、簡明易懂。五是電子推廣。電子推廣 \\(E-extension\\)是一種基于互聯網的平臺網頁,人們可以24小時從網上獲取內容廣泛的信息和接受教育,這些信息被分為多種實用類型,包括技術論文、新聞、事件、常見問題等,這些實用信息由贈地大學教師和專家提供,發布前都經過公正的試驗和專家審核。六是社交媒體推廣。
美國農業技術推廣人員近年來迅速將臉譜 \\(Face-book\\)、 推特 \\(Twitter\\)、YouTube視頻、 博客\\(Blogs\\)、播客 \\(Podcasting\\)等社交媒體引入農業技術推廣服務,及時發布最新的農業技術成果、市場信息等,農民也可以隨時向專家咨詢求助,形成良好的互動。
2.5較為穩定的農業技術推廣
經費保障1914年通過的 《史密斯—利弗法》確立了美國農業合作推廣機制,明確聯邦、州、縣三級政府共同資助農業推廣。受經濟波動影響,美國農業推廣體系同樣受到資金緊缺的困擾,歷史上也出現過裁員,如1980年農業技術推廣人員總數15 155人,到2010年則減少了21%。但總體看,美國農業技術推廣經費保障有力。一是資金來源穩定。農業技術推廣資金來源主要有聯邦、州、縣三級政府資金和其他資金,60年前約60%來自聯邦,30%來自州政府,10%來自縣政府,目前越來越多資金來自州縣政府。據國家食品與農業研究所介紹,目前各地推廣資金中,來自聯邦、州政府、縣政府及其他渠道的資金分別約占15%、50%、25%和10%。以俄亥俄州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為例,2013年資金6 640萬美元, 來自聯邦、州、縣、其他渠道的分別占33%、18%、22%和27%。其中,其他資金包括爭取到的競爭項目、私人捐助、利息等。二是資金用途明確。農業推廣資金主要用于推廣人員工資、福利,少部分用于項目執行、設備、辦公維護等。如俄亥俄州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2013年資金使用中,79%用于人員工資、福利,人均7.7萬美元;用于項目、設備、辦公維護等占21%。派克縣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5人每年有30萬美元資金,來自聯邦、州的占36%,來自縣政府的占64%,辦公等費用支出約4萬美元左右,其余均為工資,人均5.2萬美元?？死丝h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資金狀況較好,每年僅從縣政府就能得到30萬美元,占46%。三是資金管理規范。美國農業技術推廣的聯邦資金、州政府資金、縣政府資金都撥付到州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統一管理使用。州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有專門的財務管理部門負責管理,農業技術推廣人員的工資、辦公設施購置維修、差旅費報銷都由州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辦理。四是合作資助機制。按相關法律規定,聯邦、州、縣三級政府合作資助推廣。聯邦推廣資金,由國家食品與農業研究所負責管理和分配,包括競爭性資金 \\(Competitive Grants\\)、慣例資金 \\(Formula Grants\\)、國會指定資金 \\(Con-gressional Directed Funding\\)3種類型。競爭性資金用于支持研究、教育和推廣,需要經過專家評審團嚴格評審后才能撥給申請人,競爭激烈。慣例資金是依據法律規定基于人口數量、農村人口數量、農場數量等規則撥付給州,直接撥到州推廣辦公室,2014年聯邦慣例資金4.6億美元。國會指定資金是指國會每年通過特殊撥款賬號,交由國家食品與農業研究所管理的專項用途資金。州政府配套資金。
根據相關法律規定,在大多數情況下,對聯邦撥給州大學的慣例資金要求州政府用州里資金 \\(非聯邦資金\\)配套。同時,州政府根據農業技術推廣需要增加財政支持。根據合作推廣規則,縣政府要配套推廣資金,主要用于工資。俄亥俄州規定,第一名推廣人員縣政府配套2.8萬美元,不足部分及保險福利等由州推廣辦公室補齊,第二名推廣人員配套4萬美元,第三名及以上農業技術推廣人員配套4.8萬美元,其余由州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彌補。州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補助部分除工資外,還有保險、社保、福利等,這部分為工資的32%~47%,其中專業技術人員為32%,其他人員為47%。各縣政府配套資金差異較大,除了財政收入原因,還與縣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推廣工作狀況、向縣政府爭取經費的力度有關。
2.6影響深遠的4H青年發展項目
美國政府和家庭都很重視4H青年發展項目,已成為美國農業技術推廣最重要的內容之一,在美國各州普遍開展,并已推廣至全世界80多個國家。
目前,美國4H總部設在美國農業部國家食品與農業研究所,在60萬名志愿者支持下,每年培訓650多萬年輕人,引導青年在實踐中學習,教給他們生活技能。俄亥俄州是4H青年發展項目的起源地,有88名4H推廣員,每縣1名,還有2萬名志愿者,參加4H俱樂部的青少年達到21.8萬人。該項目有以下特點:一是目的明確。培養青年人終身技能,幫助青年選擇適當的生活和職業。包括:學習公共場合演說、進行科學試驗、組織召開會議、選擇健康生活方式、服務當地社區、獲得社會技能和獨立生活的技能,培育職業興趣,培養解決問題能力和評論思維能力等。二是活動方式多樣。年齡在5~19年的青少年都可以加入,通過組織各種俱樂部,在營地、校內、校外等開展活動,一般每個月活動1~2次。
4H項目突出在動手中學習,強調積極參與。三是發揮志愿者作用。
4H通過俱樂部形式組織,4H農業技術推廣員主要是招錄和培養志愿者,由志愿者開展俱樂部活動,培訓和指導青少年。志愿者來源為學生家長、老師、技術人員等,要經過嚴格篩選,要求為人正派、誠信好、背景可靠,在某一方面有專長。四是活動內容有吸引力。開展的都是一些興趣俱樂部,不同年齡段、不同愛好的青少年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俱樂部。
3對中國農業技術推廣的啟示和建議
中國和美國農業的發展條件不同,美國是大規模農場、高素質農民,中國是小規模農戶、農民文化程度相對較低。美國的做法不能照搬,但其在農業技術推廣上的一些經驗對中國具有借鑒意義。
3.1建立科研與推廣緊密結合機制
美國農業科研與推廣緊密結合,研究的內容符合生產實際,農業技術推廣人員及時把握研究動態,科研人員和農業技術推廣人員密切配合開展推廣,科研成果轉化率高。中國長期存在科研、推廣結合不夠現象,研究內容與生產結合不夠緊密,推廣人員介入研究不足,研究人員對推廣投入精力不夠。
建議在建立研究推廣結合機制上下工夫,包括應用研究課題源于生產機制、推廣人員參與研究機制、研究人員參與推廣機制、研究和推廣人員適度交流機制等。
3.2加快農業技術推廣體系信息化建設
信息化推廣在美國十分發達,各級農業技術推廣辦公室都建有推廣網站,農業技術推廣人員能夠熟練應用互聯網開展推廣服務,臉譜、推特、博客、網絡視頻等現代社交媒體正得到廣泛應用。美國平均每個農業技術推廣人員負責176個農戶,而中國每個農業技術推廣人員負責800個農戶,推廣難度更大,傳統方式很難做到服務每個農戶。建議加快農業技術推廣信息化步伐,統籌規劃全國農業技術推廣信息化建設,加強資源共享,強化農業技術推廣人員信息化技術培訓,促進農業技術推廣方式方法創新。
3.3建立有效基層農業技術推廣人員激勵機制
美國農業技術推廣人員素質高,工作敬業,與其有效的管理激勵機制密切相關。中國在這方面相對較弱,需要為基層農業技術推廣人員搭建更有利的發展平臺。如破除職稱晉升的名額限制,嚴格把關晉升審核,讓農業技術推廣人員只要努力就有不斷晉升的機會。建立基層農業技術推廣人員考核機制,強化工作業績與績效的結合等。通過建立完善激勵機制,促進農業技術推廣人員自覺學習鉆研業務、努力工作提升業績。
3.4推進基層農業技術推廣綜合服務
美國農業技術推廣服務的內容涵蓋農民家庭大部分需求,簡言之,農民的需要就是農業技術推廣人員的服務內容,機構設置不分學科,人員配備結合需求實際。中國推廣服務在專業上還分得很細,在服務上還局限在生產技術。面對農村青壯勞動力大量轉移,空心化、老齡化日益突出的新形勢,應積極推進基層農業技術推廣綜合建站,拓展服務內容,把農民健康、生活、兒童教育等與農業技術推廣緊密結合,把農民關心的生產之外的事與農業技術統籌開展服務,實現互補、互促。
3.5依法保障基層農業技術推廣體系穩定
美國農業推廣在機構上較為穩定,特別是州縣推廣機構可以說是長期不變。在經費上,聯邦政府、州政府、縣政府合作支持農業技術推廣也是長期不變,即使受宏觀經濟形勢影響有所波動,但總體仍保持穩定。中國基層農業技術推廣體系建立時間相對較短,但在管理上多次變更管理主體,使基層農業技術推廣體系的設施條件、人員配置、經費保障都受到影響。建議加快建設 “三權歸縣”的基層農業技術推廣體系,依法保障基層農業技術推廣體系的人員和工作經費穩定。
3.6積極開展
4H青年發展項目試點工作美國4H青年發展項目有別于學校教育,是以發展興趣愛好、培養生活情趣、生活技能、人生引導為宗旨的青少年教育活動,影響深遠。目前,中國農村留守兒童問題突出,農村孩子除了在學校學習文化外,缺乏健康的心理成長關懷和興趣愛好與生活技能培養,更缺乏對人生規劃的引導;同時,大量城市青少年也日漸疏離農村,對農業、農村缺少了解。要從延續傳統農耕文化、促進青少年健康成長和農業農村可持續發展、實現城鄉一體化的高度,重視這個問題。建議借鑒美國的4H青年發展項目,國家支持開展符合中國國情的項目試點,積累經驗,探索路子,穩步推開,進一步營造知農、重農、愛農的良好環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