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論文目錄導航：

【題目】西方生態倫理流派的形成發展探析
【第一章】西方生態倫理思想演變研究緒論
【第二章】過程的內涵及生態倫理流派
【第三章】生態倫理流派的古代西方思想淵源
【第四章】近代西方生態倫理流派
【第五章】現代西方生態倫理主要思想
【結語/參考文獻】西方生態哲學體系形成研究結語與參考文獻

第 3 章 生態倫理流派的古代西方思想淵源

在概括的解讀了過程的內涵及西方各生態倫理流派之后，本章就要開始對古代西方生態倫理流派進行過程的解析，主要從古希臘是人類中心主義之源、古羅馬產生極端的人類中心主義以及中世紀宗教體系化的人類中心主義這三個方面來闡述西方生態倫理流派的發展。

3.1 古希臘--人類中心主義之源

生態倫理流派主要劃分為人類中心主義和非人類中心主義，解讀它們的轉變過程，應先從人類中心主義起源開始闡述。人類中心主義源于古希臘，而古希臘在人類的發展歷史中不是突然的出現，它的文明與文化是以古埃及和古巴比倫的文化為基礎的。在古希臘有個克里特島，克里特島前面是古埃及，東北臨著古巴比倫，由于古希臘的地理位置，它直接吸收了這兩大文明中的精華，所以對古希臘有重大影響的就是古埃及和古巴比倫。因而人類中心主義之源往前追溯是前古希臘時期，但是在前古希臘時期還沒有產生人類中心主義，在隨后的古希臘時期才產生了人類中心主義。

3.1.1 前古希臘時期--古埃及與古巴比倫

古希臘思想源于古埃及和古巴比倫這兩大文明。它們認為所有的一切都是混沌的，而人類恰恰是這個混沌之源，它不僅影響了古希臘，尤其是古希臘的宗教，為人類中心主義的產生夯實根基。而古希臘又主要受古埃及與古巴比倫的自然觀和宗教觀的影響，把他們的文化吸收過來才產生了人類中心主義。

人類中心主義之源是古希臘，古埃及和古巴比倫直接影響古希臘。他們敬拜自然化的神，其中太陽與尼羅河便是主要的神靈，并把尼羅河看作一切生命的源泉。因為古希臘當時生產力水平極其低下，社會政治經濟制度不完善，人們的科學文化水平有限，經常對自然中出現的現象無法說明緣由，他們體驗到了自然的震懾感與他們自身的無力感，所以就把這種種無法解釋的一切當作神來敬拜并認為人類的力量在萬事萬物面前非常渺?、?。古希臘人的信仰可以歸為“泛神論”,這與其它地方原始人的信仰類似，他們都承認世界上的一切皆存在靈魂，而且被賦予了靈性，得到了神奇力量的主宰，所以古希臘人對此心生敬畏，在崇拜的同時祈求神靈們的庇護，在他們眼中每種神都有其專司的領域。自然界中的一切一切都有神，引發自然所有的活力也都是神的力量。他們與大自然融為一體不僅是一種身心享受，而且具有神圣意義。

古埃及與古巴比倫的宗教觀直接影響了古希臘時期產生人類中心主義。一切文化的開端都離不開宗教，兩大文明也不例外，宗教是他們的基礎。他們努力探尋社會政治經濟制度、生活文化等方面中蘊含著的宗教元素，并把宗教中的精髓融合在社會生活的現實中，讓宗教思想時時刻刻與人類生活形影不離，人類初蒙時期的社會都是通過宗教來維系的。古埃及的宗教是他們的“集體觀念”,具有指導生活的作用。人對宗教的這種敬畏感被統治者利用的恰到好處，他們順理成章的把自己比作上帝的代表，這樣就可以讓貧民百姓對上帝的敬畏轉變成對統治者的敬畏，所以宗教又是與政治和社會聯系在一起的。古埃及與古巴比倫的一切文化發展都離不開宗教，對神的絕對信仰也使他們的文明源遠流長并影響著古希臘的發展。

處于前希臘時期的古埃及和古巴比倫，是一種典型的對世界的總體把握，一切都是渾融難分的。古埃及文明與古巴比倫文明的核心是原始宗教。而希臘人是首先發現獨立于宗教之外的領域，并用非宗教術語表達思想的民族，正因為對神的不完全信仰，轉而開始關注人類的力量、人類的利益，從而產生了人類中心主義。

3.1.2 古希臘時期--人類中心主義的發生

古希臘是人類中心主義產生的時期。公元二世紀，宇宙觀中亞里士多德，托勒密的“地球中心說”占主流地位。他們認為地球處于宇宙的中心，從地球向外，依次有月球、水星、金星等等，它們在各自的圓軌道上繞地球運轉，形成圓周體系，而人又是居于地球萬物的主宰，所以人就是整個宇宙的中心?！暗匦恼f”為人類中心主義在空間上的成立奠定了重要基礎，并在當時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傳統的人類中心主義把人看作是宇宙的中心，宇宙的一切都只圍繞著人類，只有人才是大自然的唯一主體，而自然界中的其他存在物僅僅是客體，只具有工具價值①。所以說傳統人類中心主義源于“地心說”,而“地心說”是人類中心主義發展的前提。

自然目的論與人類中心主義有密切的關系，它直接影響人類中心主義的產生。自然目的論是一種最古老的人類中心主義，其核心觀念是：人“天生”就是其他存在物的目的，它反映了自然界的一切萬物都是為人的目的。古希臘哲學家普羅泰戈拉的人是萬物的尺度支持了自然目的論觀點②。亞里士多德認為人從動物中獲取可以讓他們維持生命繼續的食物，從大部分野生動物中不僅獲取食物還獲取各種衣物和工具，而動物是從植物中獲得維持生命的食物。由于大自然中的萬事萬物都有自己存在的目的與用處，所以人類的利益是大自然創造植物與動物的最本質原因①。亞里士多德的這段話說明，人作為自然萬物的領導者可以主宰一切，并成為自然的目的，而傳統的人類中心主義論的思想也恰恰支持了這點。

在古希臘時期，政治和社會是密不可分的，這對人類中心主義的產生奠定社會基礎。古希臘城邦具有政治意義，此時人是天生的政治動物，也就是說人類自然而然是趨向于城邦生活的動物。古希臘城邦在形成之初，政權一般都由原來的氏族貴族把持，后來由于社會歷史條件和各自力量對比的差異，各個城邦的政權形式發生了不同的變化，有的城邦從貴族政治演化為民主政治，有的則長期維持著貴族政治。古代希臘的這種城邦制度的形成和發展，推動了權利中心轉移到人類手中的進程，所以會出現人類僅為了自己的利益在執行權力時偏離軌道的現象。

古希臘時期人類中心主義的產生與當時的宗教情況密切相關。古希臘人之所以把更多的關注度轉向人類，逐漸以人類的利益為中心，是由于他們對神的不完全信仰，這促使人類中心主義形成并發展。古希臘文化被宗教信仰占據相當大的地位。宗教是古希臘人生活中的一大部分，他們離不開對宗教的敬拜，正因為對宗教的這種熱愛程度使得每個城邦都供奉有各自的天神。但是，宗教信仰也由前古希臘時期的全部人對神的完全的、絕對的相信，轉變為古希臘時期的大部分人對神的不完全信仰，把其他古老民族崇拜的神當作自己思考的材料，把人們的關注點逐漸轉移到了人類身上，把人類本身的利益當作核心。古希臘神的擬人性相當明顯，快樂、悲傷、恐懼、憤怒等情緒的呈現是這種擬人性的最好證明，希臘人的文化活動是導致這種宗教信仰的原因之一。

古希臘時期經濟的貧富差距懸殊與人類中心主義有一定的關系。只有斯巴達的經濟體系是牽制型的，其余城市的經濟體系大部分是相對和諧的，但是也難免會出現這個地區的經濟極其貧窮，那個地區的經濟極其富裕的現象。希臘時期各國，特別是埃及和希臘嚴苛操控工商業和貿易外銷，埃及政府為了謀取自身的利益，對工廠、商店、私營工商業嚴格把控，政府經營的店鋪或工廠幾乎遍布在每個鄉村，統治者盲目積攢錢財的同時卻忽視了民眾的貧苦生活；希臘的統治者也通過相似的手段充實自身的財政，但是沒有埃及的規模大。極貧極富的現象以及民眾的工資水平已經不能滿足社會物價上漲的速度，而且這種情況幾乎遍布全城，平民百姓的基本生活需要沒有得到保障，正是這些現象使人們漸漸意識到要關注人類自身的利益。

古希臘同樣也是動物思想萌芽的時期。動物思想孕育了動物保護論的種子，這是非人類中心主義生態倫理流派保護動物，提倡動物權利論的一種思想體現，為近代及現代的動物保護做了先驅。古希臘出現了如波菲里、畢達哥拉斯等一批主張素食主義的哲學家，他們認為人類和動物在道德上不應被區分開來。其中以波菲里為例，他認為素食能帶來很多益處，它既是一種節儉的生活方式又是美德的一部分；人類和動物在道德上是一致的，人類不能為了利益而殺害動物；人類應用慈善的心態培養與動物的親和感，減少對動物實施暴力①。蘇格拉底提出天賦的自然法觀，在他心目中，人所必須遵守的理性的強制性是自然的必然性、規律性、普遍性的最后根源②。他提出主張人類應該善待動物，并認為動物是自然法的主體。雖然這一時期主張保護動物的聲音只是一小部分，但也能看出人類中心主義的弊端之處。

人類中心主義的產生與古希臘那時那刻的政治、社會、經濟有著密切關聯，這體現了過程哲學的共生原理。古希臘是人類中心主義之源，此階段產生的“地球中心說”,自然目的論都是以人類為中心，讓人們有一定的理論根據來相信人類就是宇宙的中心，自然界的一切萬物都是為了人的目的而存在的。古希臘將人放到自然法則中最高的地位。在人與人、與自然的關系中，古希臘人的關注點從物質層面轉向人類自身，這一轉向有利于樹立人的權威，否定神及宗教的束縛，但卻忽視了道德理性，產生了消極影響，導致了古希臘人認為的只有人才具有內在價值，是自然一切萬物的主宰者，除人之外的一切存在物都是為了人類的利益而存在的。

3.2 古羅馬人類中心主義的發展--極端的人類中心主義端倪

古羅馬時期強調只有統治者才是人類，所以產生了極端的人類中心主義。對于一個靠武力征伐的帝國來說，最好的選擇就是一種身體與精神都能適應的方式。這些方式是濃烈的、強力的、野蠻的、血腥的。羅馬人善戰，崇尚武力，殘暴，掠奪資源與奴隸，并且把角斗、殺奴隸、殺動物當作一種娛樂活動。他們的這種血腥殘暴的娛樂活動在當時得到了各個階層認同，尤其以統治者最為嚴重，他們甚至為了拉選票而舉辦角斗表演。古羅馬人以布滿鮮血的宗教儀式來祭奠和撫慰亡靈，這是他們敬拜祖先的表達方式，這種血淋淋的方式卻被看作是崇高的、潔白的，并將這種血腥、殺戮和決斗精神融入了民主性格。奴隸主們總是歡呼雀躍地觀看猛獸與角斗士之間的格斗以及奴隸間的相互廝殺，最終躺在地上斃命的總是血肉模糊的角斗士，而奴隸主對此沒有感到傷心反而是享受觀看這殘酷的殺戮過程①。古羅馬人對人的這種不平等、不人道，導致對動物的不平等，所以這時期的人類中心主義是極端的。

古羅馬時期的極端人類中心主義的產生與當時的政治發展情況有一定的關系。羅馬最終建立了雄跨三個大洲的偉大帝國，它所依靠的不單是驍勇善戰的將士，政治制度也是必不可少的條件。在歷史中古羅馬的政治制度隨著帝國擴張而不斷革新，為帝國的發展奠定了思想基礎。政治制度的發展具有階段性，即古羅馬在不同的歷史發展階段其政治制度也具有不同的特點，可以把它的歷史階段分為王政、共和、帝國時代。王政朝代的羅馬是一種政體非常簡單的、原始的共和體制，這時實行的是軍事民主制；隨著階級社會的產生和發展，相對平等的民主制已經不能滿足羅馬的奴隸主貴族們，奴隸主們進而想要獲取特權，寡頭政治就應運而生?？偟膩碚f，羅馬的政治制度一直處于不斷革新的狀態中，然而革新的最終目的都是為了統治者自身的地位和利益。

古羅馬極端的人類中心主義與當時的社會情況密切相關。古羅馬是父系社會的典型代表之一，家庭生活的概念在他們的頭腦中已根深蒂固。在古羅馬時期你經常會看到已經娶妻生子的男人與他的妻子、孩子和奴隸常常生活在一起，這也是當時出現的一種所謂大家庭的現象。家庭祭祀的主持人不外乎由具有相當高的權威的家長或者父親來擔當。羅馬人對于食物方面還不是很講究，他們一天吃三頓飯，但并不是每頓都非常豐盛，他們只在晚飯的時候吃的好一點。再來說說羅馬人的穿著，肥大不緊繃的外袍被他們當作首選，至于不同的顏色和款式就隨著他們不同的經濟和社會地位來變化。充斥血腥與暴力的競技活動在古羅馬時期受到當地人們的熱烈追捧。由于古羅馬的等級體系制度，故而成年女性在階級體制下端，家庭里成年女性被視為工具僅聽從丈夫指示，丈夫能隨便控制、貶責甚至殺害；婦女不享有制定契約、分配及處理和繼承財產的權利這在法律條文中有明確規定。從古羅馬的社會情況可見，對婦女的不平等對待，對奴隸的任意廝殺，甚至在法律上都有明文規定婦女及奴隸等社會底層的人享受不到公平的權利，這不僅是反人類的非生態行為，而且也是社會走向非生態的表現。

古羅馬極端的人類中心主義與當時的經濟情況密切相關。古羅馬經濟工商業發達，奴隸制經濟繁榮。在帝國時期，由于常年交戰在外，為獲得大量的奴隸提供方便條件，因此奴隸貿易顯現，并與自由民貿易形成對手；由于仆從力量規模被逐漸擴大，奴才變成社會根基的主要支撐力，他們被大規模地操縱、販賣，由于奴隸來源不斷、價格低廉，因而被大肆地利用，奴隸作為人的生態位在相當大的程度上已經被褫奪了。奴隸的使用嚴重地排斥著小農經濟。從古羅馬的經濟可以看出古羅馬人對奴隸的殘忍與唯利是圖，在今天看來，奴隸也是人，也具有作為人的生態位，而古羅馬統治者卻把他們當成掙錢和娛樂消遣的工具，這只能說明統治者為了強調自身是人類中心的利益，而不惜破壞緊密聯系的生態系統。

為了娛樂而殘害動物的暴行在古羅馬帝國時代登峰造極，這是極端人類中心主義最糟糕的表現，也是動物保護思想萌芽的階段。一些持保護動物思想的學者們反對有情感的動物被人類在比賽場地上任意宰割。烏爾比安認為自然法中應包括動物法，為什么說這種法則不為人類所獨有而是屬于所有動物呢？是由于這種法則還包括了大自然傳授給所有動物的生存法則①。此觀點成為西方哲學史上最先提出的關于人對動物是否擁有直接德性的義務。烏爾比安認為自然法是自然界給予一切動物的法律，它既適用于人類也適用于動物②。我們可以這樣理解，“自然”是指不以意志為轉移的客觀現實，因此自然法則不是依據創立者的觀念而產生的，它是大自然賦予生態系統中所有動物的法則，人只作為自然的一部分而存在卻不是所有，人需要把自己放到自然中去深刻的體驗、感受自然的美好。

從古希臘的人類中心主義之源發展到了古羅馬的極端人類中心主義，自然界的一切事物是發展的，這是過程哲學所說的轉變過程。人類中心主義發展到了古羅馬階段顯得更極端，更殘暴，把對人類的殘殺視為一種娛樂活動并觀看地其樂融融。在古羅馬的那時那刻產生的極端人類中心主義與那時那刻的社會、政治等情況密切相關，夯實了極端人類中心主義的基礎，這是用過程哲學的共生原理所進行的分析。

3.3 中世紀宗教體系化--人類中心主義的變化

中世紀是人類中心主義的形成期，它的神學目的論進一步鞏固了人類中心主義的核心地位。由于人類對整個生態系統認識的能力有限，社會經濟體系不健全，科技文化程度不高，所以人類中心主義的產生和發展必然伴隨著神秘主義的色彩，中世紀神學在基督教的催促下逐漸壯大，對人類中心主義所強調的人的中心地位的鞏固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杜f約·創世紀》的第 1 章清楚地表明，宇宙中只有上帝可以代表神，上帝之外的一切甚至鄰近民族的最高神也只能與花草、魚蟲為一列，并為人類提供所需要的任何服務①。自然界被獨一無二的上帝所創造，人類的命運不再與自然體戚相關，而是絕對取決于對上帝的信仰。

在基督教傳統中，人占據最高地位。人類被創造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作為上帝的代替者來代替上帝管理自然萬物，上帝為了讓人類執行的更順暢，賦予了人類靈魂，人類也是唯一可以獲得上帝救贖的存在物，上帝為了人類創造出大自然。因此人成為宇宙的領導者而不是參與者，所有存在都可以理解成上帝創作出來為人類服務的，有了人類的權益才有它們存活的意義，所以可以肆意的、無條件的管轄自然、任意妄為的糟蹋其他生命體。無論是古希臘還是中世紀，人類中心主義這個概念都是在生物學意義上使用的，這種人類中心主義把人視為宇宙的中心實體或目的，強調的是人在整個宇宙中的中心地位，只是在古希臘地心說的基礎上又披上了神秘的宗教外衣。

中世紀的自然不被看作是人類生存與發展的必備環境而被看作是資源。它以實用為目的的技術理性打敗了希臘所特有的科學精神。人與自然在基督教的眼中被分割成兩個部分，并且反對萬物有靈論。在基督教看來，自然萬物所有的一切都是上帝創造的，上帝創造其他事物都是為了滿足人的利益，人是主體而大自然是客體。在實體等級體系中，每一等級都以趨向上一等級為目的，而起始的原因和終極的目標就是上帝。世界上的萬物都是上帝按照一定的目的創造出來的?；浇陶J為只有人才有靈魂，除人之外的一切事物都是沒有靈魂的，大自然完全被當作人們隨意利用的資源，這也滋生了人類中心主義的發展，為當今生態環境的惡化埋下伏筆。

中世紀的人類中心主義能進一步的發展并以神學目的論加以鞏固，這與當時的政治發展情況密不可分。中世紀的政治就是宗教，這一時期的宗教直接由教皇掌控。置身于人類的傳統觀念內，中世紀的歐洲大陸成為悠久歲月里極陰郁的時期、封閉落后的基督教王國、歐洲文明的各個層面已成為基督教的婢女，中世紀是西方古代文化和近現代文化高峰中間的低谷，充斥著愚昧和野蠻?？茖W、政治、經濟和文化的發展受制于宗教，但是自從君士坦丁宣布基督教合法后，基督徒就從被迫害者變為迫害者。從以上一系列情況以及共生的過程我們可以看出，宗教在中世紀時期起了一個重要的推動作用，并且與人類中心主義的發展有著諸多的關系。

中世紀的封建制莊園式自然經濟的發展與人類中心主義的發展有一定的關系。當時出現了一批商業城市：巴黎、里昂等等，形成了一個以地中海為中心的貿易區。16 世紀以后，興起了工場手工業，最初是佛羅倫薩隨后是佛蘭德爾，而圈地運動成為英國急迅成長的主要原因。適應時代成長的經濟體制提高了貿易活躍度，工場手工業同樣促進戰役期間武器的生產制造，火炮等慢慢取代了騎士的刀兵，也讓舊式的堡壘丟掉了抵御的技能。值得一提的是工場手工業加速了資本主義經濟速度。此時的經濟發展領域更廣泛、專業、先進，經濟帶來的巨大利益完全蠱惑了封建主的理智，從而更加鞏固了以他們自身為中心的主體地位。

中世紀階段出現的動物權利思想，對它的研究充滿了“神學”的色彩?；浇坛蔀橹惺兰o文明的根基，所有的意識形態都是神學的特殊形式的表現，人們的一切思想都被打上了神的意志和烙印。所以中世紀學者對動物權利思想的研究也是在執行“神”的意志。中世紀的思想成果主要體現在《新約全書》中的教義和信條中。事實上，基督教神學中的“動物”是完全受制于“上帝”擺布的，當托馬斯·阿奎那在他的《理性造物與其他造物的區別》一書中提到人可以隨意使用動物時，這就意味著，動物權利思想出現了一個大的轉折，那就是人類奴役動物的思想開始代替憐憫動物以求向善的思想追求。

運用過程哲學來解讀古希臘、古羅馬、西方中世紀的人與自然間的關系。認識到古希臘時期產生了人類中心主義，發展到古羅馬的極端人類中心主義，再到中世紀的宗教維度體系化的人類中心主義，人類中心主義的變化過程體現了過程哲學的轉變原理；三個歷史時期的人類中心主義的發展過程與每個歷史時期的社會、政治、宗教等發展密切相關，他們彼此之間共生，產生關系。同時，在古代時期由于人類中心主義的極端發展，激發了一些反對他們的聲音，其中首先萌發的是動物保護觀念，古代動物保護思想的萌芽，為近代及現代的動物（保護）解放論埋下了希望的種子。隨著歷史的發展，人與自然的關系一次次的轉變，到文藝復興與科學革命之后更是開啟了一個新的歷史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