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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 文學論文 > > 有關先驗偶然命題的批判與辯護
有關先驗偶然命題的批判與辯護
>2024-05-31 09:00:00


從哲學的觀念看,“必然”與“偶然”、“先驗”與“后驗”、“分析”與“綜合”這三組概念常用來說明和刻畫命題(陳述)、知識的性質或狀態。邏輯經驗論者認為:分析命題是先驗必然命題,綜合命題是后驗偶然命題。更多的哲學家認為:必然性導致先驗性,偶然性源自經驗(后驗性)。

美國著名邏輯學家索爾·克里普克(Saul A. Kripke)認為,“必然”與“偶然”涉及事物的存在方式和狀態,屬于本體論(形而上學);“先驗”與“后驗”關系人們獲取知識的方式,屬于認識論;而“分析”與“綜合”和語詞的意義相關,屬于語言論(語言哲學)。因此,他強調“先驗命題”與“必然命題”兩個概念的外延不是全同關系,而“后驗命題”與“偶然命題”的關系同樣如此,在此基礎上他提出了先驗偶然命題和后驗必然命題的觀點。關于他的先驗偶然命題的觀點,我們將從正反兩個方面批判性地加以考察。

一、先驗偶然命題

克里普克主要通過維特根斯坦(Ludwig Wittgenstein)的“巴黎的標準米尺”的例子來論證他的先驗偶然命題:“巴黎的標準米尺是一米長”。如果一米就是S的長度且S指巴黎的某根棍子或桿子,那么“棍子S是一米長”。顯然“棍子S在時間T0時是一米長”比“棍子S是一米長”更精確化。他駁斥了“棍子S在時間T0時是一米長”是一個必然真理的觀點。他說:“在我看來,沒有任何理由可得出這個結論,即使是對于上述使用‘一米’的定義的人也是如此。因為他對這個定義的使用并沒有給出他稱之為‘米’的那種東西的意義,只是確定它的指稱而已(對于象長度單位這樣一個抽象的東西來說,指稱的概念可能是不清楚的。但是讓我們假定,這個概念就目前的目的來說已足夠清楚了)。他用這個概念來確定指稱。他想標示出某一段長度。他以某種偶然的特性來標示它,即有這么長的一根棍子。其他的人能以另一個偶然的特性來標示同一個指稱。然而不管怎樣,即使他用這個來確定他的長度標準,即一米的指稱,他仍然能夠說,‘如果在時間T0時給這個根棍子加熱,那么在時間T0時棍子S就不會是一米長了?!?/p>

“一米”和“S在時間T0時的長度”的顯而易見的區別在于:一米是一個嚴格指示詞,要嚴格指示在所有可能世界中的某個長度,這個長度在實際世界中碰巧是棍子S在時間T0時的長度;S在時間T0時的長度是一個非嚴格指示詞,它并不嚴格地指示任何東西。在某些非真實的情況下,如果對棍子施加各種不同的力(如壓力或張力),它就有可能變短或變長。他進一步強調:“在這個非真實的陳述和把一米定義為‘在時間T0時S的長度’之間沒有什么矛盾,因為如對這個‘定義’作適當的解釋,它就不是意指‘一米’這個短語與‘在時間T0時S的長度’是同義的(即使是在談論非真實的情形時也是如此),而是意指,我們已通過規定‘一米’是一個關于某個事實上正是在時間T0時S的長度的嚴格指示詞確定了‘一米’這個短語的指稱。因此,這種做法并不能使S在時間T0時是一米長這一點成為必然真理?!?/p>

從克里普克的論述中我們可以看出,如果用“棍子S在時間T0時的長度”定義“一米”的話,那么它只能是一個指稱定義,而不可能是一個意義定義,而指稱定義不是必然真理,而是偶然真理;一米在每一可能世界中要嚴格指示某個確定的長度,而S在時間T0時的長度并不嚴格指示任何東西?;谝陨蟽牲c論述,他反駁了“棍子S在時間T0時是一米長”是一個必然真理的看法,因此“棍子S在時間T0時是一米長”是一個偶然命題。

“在時間T0時棍子S是一米長”對于最初確定米制的人的認識論價值在什么地方呢?他認為:“這似乎就指他先驗地認識了它。因為,如果他用棍子S確定‘一米’這個術語的指稱,那么作為這種‘定義’的結果(這個定義不是一個縮寫的定義或者一個同義的定義),他就是未經進一步研究而自動地知道了S是一米長。另一方面,即使把S當作一米的標準來使用,如果把‘一米’當作一個嚴格的指示詞來看待,那么‘S是一米長’的形而上學狀態也是一個偶然陳述的狀態,因為,在施以適當的壓力和張力加熱或冷卻的情況下,S甚至在時間T0時也會不等于一米的長度(‘在海平線上水的沸點為100℃’這樣的陳述也可以有類似的情況)?!?/p>

從他的這段論述我們可以得出,“棍子S在時間T0時是一米長”對于最初確定米制的人來說是先驗的。但是在這個問題上,有兩點理由可以說他并沒有論述清楚:一是為什么對于最初確定米制的人來說不經過進一步研究就能夠自動知道S是一米長,他如何能夠先驗地認識到;二是在克里普克的另一方面的論述中他并不是為先驗命題辯護而是為偶然命題辯護。

綜上所述,克里普克一方面從本體論的角度論證“巴黎的標準米尺”不是一個必然真理,而是一個偶然真理;另一方面從認識論的視角論證“巴黎的標準米尺”是一個先驗命題。通過這兩方面的論證得出“巴黎的標準米尺”是一個先驗偶然命題這個結論,這就捍衛了他的先驗偶然命題的觀點。對于他的先驗偶然命題的理論,國內邏輯學界持截然不同的兩種觀點:或對之進行猛烈批判,或為之進行辯護。

二、關于先驗偶然命題的批判

批判克里普克的先驗偶然命題的觀點包括兩個方面:一是認為他的先驗偶然命題的觀點是因為混淆了語詞與世界的關系,根本不存在先驗偶然命題,如張海澎等。二是認為他所舉的例子不是先驗偶然命題的適當例證,進而否認他的觀點,代表人物有陳波等。

為了簡便起見,我們將著重考察張海澎是如何批判克里普克關于“棍子S在時間T0時是一米長”是一個先驗偶然真理的觀點。在克里普克看來,“語句M”(即“S在時間T0時的長度是1米”)是偶然命題。這是因為在其他可能世界中,“S的長度”(即“S在時間T0時的長度”)可能不是1米。然而,在其他可能世界中我們以何種方式知道S的長度是不是1米?張海澎認為:“答案當然是‘量一量’。但這時語句M就不再是先驗的而是后驗的了。這時,語句M不再是定義,我們不再以‘S的長度’定義‘1米’,而是已經有另外的關于1米的標準,并以此標準來量度S的長度??梢娬Z句M有歧義,必須首先厘清其意義?!?/p>

怎樣厘清語句M的意義呢?首先設W是由W1,W2,Wi…所有可能世界構成的集合,其中,W1為現實世界。在W1中,S的長度是S1,且S1=1米;在Wi(i≠1)中,S的長度是Si,Si可以是任意的長度。當我們在某個可能世界里以某物來確定1米時,是以此物在這個可能世界中的長度來確定的。由于在不同的可能世界W1,W2,Wi…中,S的長度S1,S2,Si…可能不同,因此語句M作為1米的定義,在不同的可能世界里說出時,可能表達了不同的定義。當我們在某個可能的世界Wi說出語句M時,語句M的意思就是“在Wi中S的長度是1米”或“Si的長度是1米”。隨著可能世界Wi的不同,語句M的意義也就不同。因此,如果要確保語句M在所有可能的世界里都是先驗的定義,那么“1米”就不能作嚴格指示詞使用。在不同的可能世界中,1米的長度可能隨著語句M作為1米的不同定義而改變。但作為1米的定義,語句M在所有可能世界中都為真。在這個意義上語句M是先驗必然真理。

但是如果認為作為嚴格指示詞的“1米”在每一可能世界里的指稱長度都是相同的,那么顯然在S的長度不等于1米的可能世界中,語句M不再是1米的定義,要想保證語句M在任一可能世界中都是先驗的定義,不得已只有改寫語句M,以此確保它在每一可能世界中的意義保持相同。作為確定1米定義的語句M意指“S在W1的長度為1米”。為什么要特別強調W1呢?這是因為1米是在現實世界即W1中被確定的,也就是說我們是以S1長度來確定1米而不是以S的長度來確定。如果不指明現實世界,我們既無法確定1米,更不可能知道1米有多長。語句M作為確定1米的定義必須保證在所有可能世界里都為真。因為無論在哪一個可能的世界Wi中,S在W1的長度總是1米。換句話講,“S在W1的長度”和“1米”都是嚴格指示詞,根據克里普克的觀點,如果兩個嚴格指示詞的等同是真的那么必然是真的。因此,如果語句M是先驗命題,那么它是必然命題而不是偶然命題;如果將語句M理解為陳述一個經驗事實,我們就沒有必要改寫它。這是因為在任一可能世界中,它所陳述的事件是相同的,即S的長度是1米。但是隨著在不同可能世界中的經驗事實的不同,“S的長度是1米”這句話的意義也就不同。也就是說,我們在任何一個可能世界Wi中說出語句M時,它就在陳述S在這個世界Wi中的長度。如此看來,“S的長度”與“S在W1中的長度”的意義是不同的,而且前者是非嚴格指示詞而后者是嚴格指示詞。在W1中,S的長度一定是1米,否則它就不是在W1中,這是我們規定了的。

通過以上的論述,張海澎的結論是:“當克里普克說某句子是先驗真理或必然真理時,他把這個句子的意義解釋成陳述了關于意義的真理或關于詞語的用法;而當他說此同一個句子又是偶然真理或后驗真理時,他又把這個句子的意義解釋成陳述了關于事實的真理或關于世界的情形。因此,當他說某個語句是先驗偶然真理或后驗必然真理時,他在這兩個不同層次的意義之間游移擺動,將這個句子的不同意思混為一談。他混淆了詞語和世界?!?/p>

我們認為,以語詞與世界的關系為進路,張海澎對克里普克的先驗偶然真理進行了強有力地駁斥,其語理分析和邏輯分析皆十分嚴謹。然而,令人十分驚訝的是,捍衛先驗偶然命題理論的學者居然對此沒有進行直接地反駁,甚至連間接地批判也沒有。

陳波對克里普克先驗偶然命題的批判主要集中在“棍子S在時間t0時是一米長”以及“海王星是造成……如此這般誤差的那個行星”這兩個例子。我們將重點考察陳波如何對克里普克用“巴黎標準米尺”論證其先驗偶然命題的觀點進行批判,尤其是關于克里普克認為“棍子S在時間t0時是一米長”(簡稱“一米命題”)是一個先驗偶然命題的例子的分析論證。一方面陳波對一米命題是偶然命題進行了批判,另一方面他對一米命題是先驗命題進行了反駁,因此,他認為一米命題不可能是先驗偶然命題。

陳波從一米的定義入手對一米命題是偶然命題進行了猛烈批判。他認為克里普克對一米命題的討論基于對“一米”的定義:“我們可以通過規定,一米就是在一個確定的時間t0時S的長度,來使該定義更加精確?!?/p>

于是就有:D1 一米= df棍子S在時間t0時的長度一方面,我們可以通過給出意義和確定指稱這兩種不同方式來定義“一米”。顯然D1沒有給出“一米”的意義,這是因為定義項不是被定義項的同義語抑或縮寫,而只不過是用來確定它的所指方式。換言之,毫無疑問,即便是在最初確定米制的人看來:如果他在t0時對那根棍子加熱的話,那么棍子S不會是一米長。另一方面,定義項與被定義項之間存在直觀上的差別,前者是非嚴格指示詞而后者是嚴格指示詞??死锲湛苏菑倪@兩個方面來論證一米命題是偶然命題。

陳波對這兩個方面的論證進行了爭鋒相對地批判。就指稱定義而言,他堅持認為如果用“棍子S在時間t0時的長度”來定義“一米”的話,則它們的指稱長度應該永遠相同,而兩者的長度不一致的情況就不會出現。也就是說,無論S在時間t0時的長度是多少,我們都應該用它來定義一米;或者用一米來指稱這個長度。D1因而被嚴格化為:D2 一米= df棍子S在時間t0時的長度,無論該長度是多少。

克里普克進一步解釋了一米的定義:D3 一米= df面前這根棍子S在當前時間t0、當前環境條件下的長度。

這是對D1的第二種理解方式。陳波認為,在D3中,定義項不是一個變量,而是確定的,因此被定義項也應該指稱一個確定的長度。而克里普克對D1的理解是錯誤的,因為他完全忽略了那根棍子S當時所處的環境條件。就實際情況而言,我們顯然不會用“一米”去指稱S在當下時間t0時在任意的環境條件下的長度,而是指它在當前的環境條件下的長度。這兩者之間有根本的區別:前者指的是不確定的長度,它是一個變量;而后者指稱一個確定的長度,它是一個常量。

如果要嚴格陳述的話,則D3就應該進一步精確化為:D4 一米= df棍子S在時間t0、地點p0、溫度w0、濕度s0、壓力y0等環境條件下的長度。

而且陳波特別強調關于“一米”的指稱定義本身就應該如此。假如我們按照“一米”的精確定義D2和D4,就必然不會出現克里普克所設想的那些使棍子S在時間t0的長度不等于一米的情況。

“S在時間t0時的長度”不是一個常量而是一個變量,它是非嚴格指示詞,這一點是無可爭議的。如果我們采納關于“一米”的定義D2的話,定義項和被定義項都是非嚴格指示詞。當然,我們可以采納定義D4,使作為定義項的那個摹狀詞精確化為“棍子S在時間t0、地點p0、溫度w0、濕度s0、壓力y0等環境條件下的長度”,因而定義項就變成了一個嚴格指示詞。那么,由它定義的“一米”也固定地指稱那個特定的長度,成為嚴格指示詞。按照D2,定義的兩端都是非嚴格指示詞;依據D4,定義的兩端都是嚴格指示詞。在這兩種情況下,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不會出現定義的一端是非嚴格指示詞而另一端是嚴格指示詞的情況。陳波進一步分析到:“克里普克的智力游戲的關鍵之處在于,他所陳述的‘一米’定義D1是如此不嚴格和不精確,其中定義項‘S在時間t0時的長度’并不指稱任何確定的長度,卻說由它可以定義出一個指稱固定長度的短語‘一米’。由一個變量怎么能夠定義出一個常量???令我迷惑不解的是:對于如此簡單的道理,人們\\(包括克里普克理論的贊成者和反對者\\)為什么都視而不見?為什么在我所看到的文獻中沒有人提及這一點?”

其次,陳波駁斥了一米命題是先驗命題的觀點。在克里普克看來,一米命題是先驗命題的根據是“一米”的指稱定義。并且他還強調:“在我的演講中將始終用‘先驗的’這個術語來構造其真值是從確定指稱的‘定義’中先驗地得出的陳述?!?/p>

陳波認為,如果根據定義D1來引入“一米”的話,被定義項就不會指稱一個確定的長度。就如同我們將“一米”定義為“某人的身高”,例如張三。為了確定“一米”有多長,我們只有先固定“張三的身高”。倘若“張三的身高”既可以指嬰兒時張三的身高,也可以指青少年時張三的身高,還可以指中老年時張三的身高,那么 “張三的身高”就是一個變量,是一個非嚴格指示詞。由該定義引入的“一米”也是一個變量,同樣是一個非嚴格指示詞。因而,我們就不能根據定義D1自動地知道“棍子S在t0時是一米長”,該命題不是先驗命題。

陳波還進一步分析到:與D1不同,如果依據定義D2,那么一米命題是先驗的。然而克里普克的先驗性的根據并不是D2,而是D1。命題D4也是先驗命題,只不過其先驗性是相對的,它是相對于定義D4而言??墒?,令人遺憾的是克里普克所說的先驗命題也不是這個命題,而是另外一個命題“棍子S在時間t0時是一米長”。而“棍子S在時間t0時的長度”在不同的情景下指稱一個變化著的長度,并非指稱由嚴格化的摹狀詞“S在時間t0、地點p0、溫度w0、濕度s0、壓力y0等環境條件下的長度”所確定的“一米”。由此可知,“棍子S在時間t0時是一米長”這個命題也不是先驗的。

陳波得出的結論是:命題D1無論在哪一種意義上都不可能既是先驗的又是偶然的,它不是先驗偶然命題。我們認為,陳波指出了克里普克關于先驗偶然命題的觀點的所有論據不能為他的論證提供支撐作用,為進一步推翻其先驗偶然命題的觀點打下了堅實基礎。

三、關于先驗偶然命題的辯護

龍小平、劉葉濤對克里普克的先驗偶然命題的觀點進行了辯護:龍小平從克里普克關于先驗偶然命題成立的兩條理由出發進行深入分析,對“巴黎標準尺是一米長”既不是偶然命題也不是先驗命題的觀點進行了反駁;劉葉濤對“巴黎米尺”在什么情況下是先驗命題進行了具體分析,指出即使“巴黎米尺”作為先驗偶然命題的例證是不合適的,也推不出克里普克所例證的先驗偶然命題的觀點是不正確的這個結論。

首先,龍小平指出陳波在《邏輯哲學》(2005)中關于“巴黎標準尺是一米長”不是一個偶然命題的看法顯然是曲解了克里普克的原意。他論證到:“‘一米’作為一個嚴格指示詞,在這里并不因為它在不同的可能世界指示一個相同的長度,實際上它不可能指示相同的長度。這一點克里普克是清楚的。而是因為‘一米’是一個專名,因而是一個嚴格指示詞,其實,克里普克在談到‘一米’嚴格指示在所有可能世界中的一個確定的長度時,還附加了一句‘這個長度在實際世界中湊巧是棍子S在時間t0時的長度’??梢?,克里普克的‘‘一米’指示一個確定的長度’,就他的意思而言,并不是一個在所有可能世界里都不變的長度,而是變化的長度,它隨棍子S的變化而變化。一米的長度在不同可能世界可能不同,但盡管它的長度不同,它都叫‘一米’,是一個作為嚴格指示詞的專名?!?/p>

陳波的錯誤在于:將一米嚴格指示在任一可能世界里的一個確定的長度理解為在所有可能世界中這個長度都是相同的,沒有看見這個長度在現實中剛好是棍子S在時間t0時的長度這個說明。龍小平進一步指出:“否認‘巴黎的標準尺是一米長’是一個偶然命題的看法還存在一個根本的問題,那就是:沒有區分‘給出一個表達式的意義’的定義和‘確定表達式的指稱’的定義,其實這兩種給出定義的方式有著重要的區別?!?/p>

因為意義定義具有必然性,它的意義不會隨著可能世界的不同而發生改變;而指稱定義不是必然的而是偶然的,它是憑借某種偶然屬性進行定義,不同人的可能根據不同的偶然屬性來進行指稱定義。因而,陳波的看法混淆了意義定義和指稱定義,誤把指稱定義當作意義定義。

其次,龍小平對“S在時間t0時是一米長”是一個先驗命題的觀點進行了辯護。他強調對于“先驗的”這個概念的理解因人而異,然而不可否認的是,D1是一個先驗命題。因為先驗真理是獨立于任何經驗的,它是相對于人類的認識來看的,而不是相對于每一個人來講的。在沒有“巴黎的標準米尺”的情形下,我們無論如何不能憑借經驗獲取D1的認識??梢?,D1就是一個語義公設,憑借經驗無法獲得。那么,對于包括瓊斯在內的任何人而言,D1都是一個先驗真理。

從以上論述可見,一方面龍小平強調陳波對克里普克的論證的一個誤解就是一米在所有可能世界里指稱一個確定的長度等同于它在所有可能世界中指稱相同的長度;還明確指出陳波沒有看到意義定義和指稱定義之間存在的重要區別?;谶@兩點理由,龍小平為D1是一個偶然命題進行了辯護。另一方面他強調D1是一個語義公設,它不可能是通過經驗獲得,因而是一個先驗命題。我們認為,雖然龍小平對克里普克的先驗偶然命題進行了辯護,但是從陳波對D1是一個先驗偶然命題的批判中可知,他顯然知道“給出一個表達式的意義”的定義和“確定表達式的指稱”的定義二者之間區別。而且還深入細致地分析論證了克里普克關于D1的指稱定義中存在的問題所在。我們反而認為,龍小平并沒有對“語義共設”以及“D1是一個語義公設”進行合理論證,削弱了其辯護的力量。

劉葉濤首先肯定了王希勇、陳波對批判巴黎米尺作為先驗偶然命題的恰當例證的合理性。其次,對“巴黎米尺”在什么情況下是先驗命題進行了具體分析,他認為:“‘一米是S在時間t0、地點p0、溫度w0、濕度s0、壓力y0等條件下的長度’是否是先驗的呢?設想,出于統一度量衡的需要,一些科學家指著S,通過‘S在時間t0、地點p0、溫度w0、濕度s0、壓力y0等條件下的長度’這一摹狀詞引入了‘一米’的指稱。這就是‘一米’的最初命名儀式上發生的事。這里既有實指又有摹狀。

對于使用該摹狀詞定義‘一米’的科學家來說,‘S在時間t0、地點p0、溫度w0、濕度s0、壓力y0等條件下的長度是一米’是一個后驗命題,因為這個‘定義’過程本身就是一個經驗。但對于未經歷最初命名儀式的大多數認知者來說,當被問到一米有多長時,他們可以回答:‘有人已經規定好了,就是那根棍子在那個時刻、那個地點、那個溫度、那個濕度、那個壓力下的長度?!钤~所起的作用只是確定‘一米’的指稱,對他們來說,這個命題是先驗的?!?/p>

在這段引文中,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對于最初確定米制的人來講,它是一個后驗命題而不是先驗命題;對于沒有確定米制的人而言,它就成了一個先驗命題。最后,他指出,即便是作為先驗偶然命題的根據是不恰當的,也不意味著克里普克的先驗偶然命題的觀點是錯誤的。實際上,適當的例證是普遍存在的。

我們認為,一方面劉葉濤肯定了巴黎米尺不是克里普克先驗偶然命題的觀點成立的適當例證。

另一方面,他還是為克里普克的先驗偶然命題的觀點進行了捍衛。因為,從論證的角度來看,巴黎米尺只是作為先驗偶然命題觀點的論據而存在,陳波只是證明了論據不真實,但是論據不真實并不意味著觀點不正確,也就是說并不意味著克里普克的先驗偶然命題的觀點是不正確的。劉葉濤堅持認為克里普克的先驗偶然命題的適當例證是普遍存在的,然而,讓我們感到遺憾地是他沒有指出任何一個令人信服的關于先驗偶然命題。

參考文獻:

[1]陳波.存在“先驗偶然命題”和“后驗必然命題”嗎(上)——對克里普克知識論的批評[J].學術月刊,2010(:8).
[2]索爾·克里普克.命名與必然性[M].梅文,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8.
[3]Kripke, Saul. Naming and Necessity[M].Paperback Edition, Oxford, UK:Blackwell Publishing, 1981.
[4]張海澎.語詞與世界的混淆——駁克里普克的先驗偶然真理與后驗必然真理[J].社會科學:1999:(10).
[5]龍小平.對克里普克先驗偶然命題的辯護[J].西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8(:2).
[6]王希勇“.標準米尺是一米長”是先天的偶然真理嗎?[J].哲學研究,1996(,12):44-50.
[7]劉葉濤.先驗偶然真理理論探究——論克里普克對康德的發展[J].安徽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1(,3):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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