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孔二皮進城記》主要講述了是村里的代課老師孔二皮雖然殘疾而且文化程度不高,但仍然兼任了 6 個年級的教學工作。在一次教學資格測評中,孔二皮沒有通過,上級給了他辭退的通知。為了自己的尊嚴和工作,他帶領全校的孩子在教育局里上起了公開課,認識到自己確實存在缺陷后,他以孩子們的前途為重還是把孩子們送進了希望小學,而他自己也重新回到學習課堂的故事。
影片情節質樸,節奏緩慢,用大篇幅去講述一個底層人民在各種大起大落之間看清了自己,也有重新定義自己生活的勇氣。而主角的豁達的性格和不合時宜的幽默感都讓這部影片厚重有深度。
一、質樸的故事,完整的結構
故事電影是否完整很大程度來自它自身的結構和它的情節性。影片通過一波三折的人物經歷老飽滿人物的構建、抗爭、結局感受主人公的喜怒哀樂。影片劇情構建的第一幕便是電影的開端??锥ふ诮o孩子們教授《論語》,他以戲謔的方式,幽默的語言給孩子們分析《論語》中的經典句子,其實這有導演的兩層含義:一是表層意思,指的是孔二皮的文化學識不高,晦澀難懂的字詞都用自己的理解傳授給孩子;二是導演通過這樣的語言對白更能揭發孔二皮內心的價值觀,其中的睿智也讓觀眾回味和反思。
劇情的第二部分即是抗爭?!霸诘谝荒唤Y尾處要有一個情節點……它緊緊織入故事之中,并把故事轉向另一個方向”①而這部分的轉折在于國家政策的改變,使得孔二皮再也不能留在教師這個崗位,清退代課教師的決定等于剝奪了他生存的權利??锥o法面對他人的對自己教學上的否定,思前想后,他決定帶著學生到城里上公開課,他想以這種卑微的方式來換取他的尊嚴,可是這種方法并沒有取得很好的成效。
第三部分則是結局??锥さ挠哪L趣的教學風格得到了局長的認同,孔二皮也深深意識到自己的知識缺陷,他不再固執,不僅接受清退而且還積極參加轉正考試,而相親姑娘也主動和解,迎來了這部電影的大團圓結局?!半娪暗挠跋窈吐曇?、主題與故事最終是從它們環境中派生出來的?!雹陲@然,這部電影業開始承擔著演繹國家社會生活的狀況和時代風云的變遷,更重要的是它反映了這個時期,作為代課教師的這一類邊緣人物的“深層集體心理”(克拉考爾語)。
二、邊緣的人性,心態的回歸
“在歷史片中,重大革命事件往往充當‘災難’的角色……這類影片側重表現個人在歷史運動面前的渺小和無助,而歷史運動則被視為個人無力抵御的重大災難?!雹邸犊锥みM城記》中也記錄著社會時期的關于教育的改革,無疑,這類的改革是有益的也是必然的,可這種改革會破壞到代課教師這類邊緣人物的利益。大部分人眼中的代課老師是這樣一個印象:穿著破舊的衣褲,在三尺講臺一遍又一遍地傳授給學生一種初級的知識,之所以是初級,是源于他們知識的儲備達不到要求,領著微薄的薪水茍延殘喘地活著各種考核之下,隨時有辭退的危機。
可貴的是,當熱血激情退去,孔二皮的公開課得到了局長的肯定之后,孔二皮開始意識到了自己身上的存在的缺陷不是來自于他一直耿耿于懷的殘缺身體,而是來源于他羞于承認的有限的知識,他開始同意清退他的決定,還鼓起勇氣再一次參加轉正考試,這種豁達的心胸,在逆境中積極面對困難,正視自己的缺陷正是這部片子宣揚的最好的價值觀。
三、保守的風格,黑色的戲謔
《孔二皮進城記》的影像風格簡潔樸素,整個畫面并沒有追求精細,有些場景看起來粗糙,像隨手拍攝一般漫不經心,但正是這種影片的風格,讓觀眾很容易代入到這里面的場景去,再者演員的生動表演以及幽默的方言臺詞的都忍俊不禁使得影片有親切感。正如馬賽爾·馬爾丹強調:“必須學會看一部影片,去捉摸畫面的意義,就像去捉摸文字和概念的意義一樣,去理解電影的細微末節?!雹堋犊锥みM城記》的畫面輔助了觀眾對影片的理解。定位在了窮困山村,任何應用在鏡頭里的場景都好似“破爛”兩字就已經形容完畢,并少了很多矯揉造作的特效剪輯,影片類似于裸眼看到的場景,還原了當時的整體的村莊場面,逼真且視覺刺激更為強烈?!犊锥みM城記》注重故事情節線,用白描的手法更能體現導演在這部作品中的價值觀。而劇中的諸多場景可以驗證這個說法,如破舊的村莊和落后的教室,彰顯了教育的不予重視和對這個代課老師的輕鄙,也告訴了觀眾這種貧窮景觀產生的淵源;村外層層疊疊的山,一眼也看不到盡頭,暗示了主人公命運多舛;孔二皮與村支書爭執的時候,村支書的形象用的是仰拍,也暗示了權利的象征,孔二皮始終在這種權利之下生存。正所謂“某種借助自身和對象的酷似的一些特征作為符號發生作用的東西”⑤而在這部電影中,破爛的住房、風吹便動的教室、奚落孔二皮的村支書都成了可以說明的一種符號,這些符號借助畫面告知觀眾以潛在的、內涵的東西,同時也是《孔二皮進城記》價值所在。
電影《孔二皮進城記》影片以平凡到塵埃的代課老師孔二皮波折的一生對邊緣人物進行思考,對所謂政策的思考,對未來不可知事件心態是否積極的思考,而這種思考也能更好地體現導演的價值觀衡量與人性的思索。作為 2014 年的優秀小成本電影,《孔二皮進城記》的零特效剪輯,原始的畫面構造,劇情的布置以及隱喻鏡頭的運用,都為當代小成本電影提供了很好的模板。